竹笙连连叹气,意识到,除掉此人,或许并不容易。
“他身上还有伤,是刀伤,长安城里还有想杀他的人!”
金疮药深入骨髓,唐成疼的脸上都泛了青,他艰难开口,总算是吼出了这句话。
旋即,他就再次陷入昏睡。
张玄一返回肉肆二楼,婉拒了许家娘子的邀请,拿出两个蒸饼充饥。
吃饱喝足,他把松散的白布重新包裹好,幸亏伤口不深,现在已经开始愈合。
他将烛火拨弄的弱了一些,在昏黄的光照下,仔细端详地图。
随机应变,扰乱视线。
这是他在缉妖司审问杜季威的时候,就出现的预言。
而在经过了东市遇袭,新的提示也如期而至。
栽赃嫁祸,摇动人心。
这一次,展现在地图上的墨点数量非常多,足有九颗,而且形态也有了很大变化,再不是以横向排列,而是团聚成一簇。
玄一认为,这件案子到了这个地步,两句提示语可以放在一起衡量。
可以看出,还有许多关键线索没有被揭示,与此同时,那些故意混淆视听的迷雾,仍然挡在眼前,让他看不清真相。
他必须仔细斟酌,才能保证不往坑里头跳。
徐文伽英姿飒爽的形象,又在他眼前重现,这个小妮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今天若不是她出手相救,他这条小命,还真就要交代了。
难道,这就是老天赐予他的外挂?
一见他遇险,她就会立刻出现,排除万难。
要真是如此,当真是不虚此行,仰望星空,北斗星的勺柄又移动了些。
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他抱着手炉不放开,身上有伤,这几日他天天都发低烧,更是扛不住冷。
掐指一算,按照现在的剧本发展,江左的战报又快送到了。
想想大明宫里的那个老妖妇,他就恶意心生,再过几天,这麻烦事可够她喝一壶的。
看够了风景,他又看了一眼对面茶舍的房檐。
果然,那监视的人又在那里。
看他的状态是越来越自如了,根本不怕被玄一发现。玄一开了窗,就这样和他对视。
今夜月明星稀,经过仔细辨认,他能确定,这位天天跑来监视他的人,是个男子。
亏得他傍晚时候还以为这人是徐文伽。
按照他的设想,明珪派她过来,就是为了时刻监视他的,她又早知道他的住处,以她对明珪那副钟情无二的劲头,说不定正打算抓住他的把柄,赶紧把他打入大狱。
故而,白天一起办案,晚上她也不消停,还得跑到房檐子上盯着。
对面那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房檐上,月光闪过,玄一恍惚看见,他的脸上竟有一丝笑意。
他没有说话,只微微颔首,那人没有表示,反而调转方向,跳上了另一家店铺的房檐。
这究竟是什么人?
东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里的武侯也格外严厉,巡夜十分勤快。
他竟然能逃过武侯的眼睛,轻松自如的跑来监视自己,想必也非寻常人。
一连两天他都出现在对面房檐上,这绝对不是偶然。
总在观察却并没有进来袭击他,这说明,此人并无害他性命的意思。
这又是何方神圣?
昆仑奴的主人?
还是马上壮汉的指挥者?
他摇摇头,找不出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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