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十分清醒,也感觉不到疼痛,大概护士还打了止疼药。但我的眼神十分迷茫,盯着老查。
老查亲切地看着我:“老拐,你是不是听说要把头取下来吓坏啦?放心吧。我不敢保证说你跟以前一样,但是很多人生的乐趣还是可以得到的。你看,我自己的大脑里现在已经植入了好几块芯片,我们的突破就在于芯片和脑神经的连接和读取脑电波方面。丽娜是搞生化的,主要是激素方面的研究。所以,不说别的,只要大脑的活性可以得到保证,你可以远远地看着你的孩子长大。然后,等到有一天医学技术有新的进展,再把你深度冰冻的身体解冻治疗,连接上你的大脑,你就真的获得重生了。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没准儿你比你的女儿还要年轻。”说着,他呵呵笑了起来。
我没有笑,对于他说的技术,我还没有搞懂,但是我很坚定:“老查,谢谢您说了这么多,我是搞电脑软件的,听不太懂。其实我现在就是个没有底牌的赌徒,如果不这么做,那就是死。所以不用多说了,您和岑钰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如果你能让我看到孩子的成长,我千恩万谢。”
老查和岑钰听我这么说,都满意地点点头。岑钰说:“莫铭,老查是尽可能简单地跟你解释一下过程,如果你没有更多疑议,那咱们还要再签一些文件,今晚就动手术。”
“不是已经签了那么多了吗?还要签什么?”我实在懒得动手,“我就写一句话:生死无怨,不就全结了吗?”
岑钰笑了,嗔怪道:“别那么孩子气。主要是手术中以及手术后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我们还是要事先声明一下。”
“行行行,赶紧拿来,我签完好睡觉。好累啊!”
签完所有的文件,我就沉沉睡去。实际上我已是一个垂死的病人,哪有什么精力去看那些冗长的文件,完全听从命运的安排。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房在多少层,但是应该在很高的地方,从窗外望去,只看得到深色的天空以及繁星点点。说实话,我从来不知道星星有如此之密集,就是在家乡的野外,也没有这么壮观,看来这座大厦应该处于极为偏僻之地,离大城市很远。
孩子们和妻子此时在做什么呢?想到她们,我不禁心痛起来。
出发前一夜,女儿赖在我病床前,死活不肯离去,搞得我泪眼婆娑。最后我只好哄她,爸爸只是出个远门,想爸爸的时候,可以对着天上的星星说话,爸爸就是其中的一颗。这个老套的说法竟然还起了作用,妻子终于抱着疲倦不堪的女儿离开了医院。
女儿此时会看着星星跟我说话吗?哦,不会,有时差,她们那儿还是白天呢。
正胡思乱想中,门打开了,岑钰带着几个白天见过的机器人走了进来,对我说:“莫铭,咱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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