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花哭得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的眼皮被揉搓的发红,鼻尖也红红的,原本白净的小脸,也飞上了一抹桃红,如高山晶雪,映上旭日那万道红霞。
齐世本的心咯噔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看着金雪花哭成这个样子,他的心便揪在了一起。
疼,很疼很疼。
金雪花太小了,今年才十岁。
他所处的这个年代,人们普遍早婚,二十五岁的他,如果家底厚实些,早些娶上媳妇,如今,闺女也该这么大了。
好吧,就当他是自己的女儿吧,反正他齐家真心缺这种娇滴滴的女儿。
他近前几步,来到炕边,刻意放柔了声音:“金雪花,你别哭了。”
金雪花本来哭得六亲不认的,听到他的声音,迷茫的大眼睛定格在他的脸上,一下子愣住了。
“呜呜呜~”好么,哭得更凶了。
“还哭?大奶奶说了,你再哭的话,让我们拿柳笤子抽你,让你哭个够!”红花在旁不耐烦了,拧着眉头嚷嚷了一句。
说完之后,转身就去厨房拿了一个烧火棍,掂在手中拭了拭。
本意,这红花是在想齐世本面前耍耍威风,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却没想到那棍子在手中还没捂热,只觉得手心钻心地疼了一下,然后身子也跟着一个趔趄。
“啊!”红花惊叫了一声。
抬起手嘶嘶地吹着气。
那烧火棍并不顺溜,曲里拐弯不说,上面还布满了尖刺,被齐世本猛地抽了出去,那尖刺就把她的手掌心给扎破了。
“齐哥,你……!”红花抬起头,眼睛里泛起了疼痛和委屈的泪花。
“都是丫鬟的命,你逞什么能?你多大,她才几岁?她刚离开家,能不想家么?”向来寡言少语的齐世本,因为气愤,连炮般地轰炸着红花。
红花也很委屈,不过,看着齐世本的脸色阴沉,也不敢再多说。
齐世本放下手中的棍子,低声对金雪花说:“你先好好在这待着,等有机会往你家那里走的时候,俺就跟东家说说,看能不能带着你。”
金雪花的眼神蓦然一亮,充满了希翼地看了看齐世本,然后点了点头。
齐世本见她不哭了,就去厨房的水缸里舀了瓢水,倒进洗脸盆中。
又去掂了掂放在灶边桌子上的暖水瓶,见瓶里还有热水,就掺了一些。
伸出手试了试,见温度正好,顺手从脸盆架上拿了条毛巾,搭在自己的肩上,端着脸盆来到炕边:“金雪花,过来洗把脸。”
金雪花非常乖巧地过来,把脸和手都认真地洗了一遍。
然后,齐世本把水泼到院子里,回来又从锅里拿出了已经半凉的地瓜:“快吃吧,俺住在西院的饲养院中,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过去找俺。”
金雪花好像看到他就觉得无比踏实,拿起地瓜就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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