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出问题了?什么问题?”乘务长心头一紧,急忙问道。
这个过来前舱的乘务员不是刚刚收餐的乘务员,而是一个刚实习转正的普通乘务员,本次航班司职四号普通舱乘务员。刚刚收餐的乘务员是本次航班的二号,专门负责后舱。
就在一分钟不到之前,二号乘务员在收餐的时候被孕妇一把拉住,立即发现了孕妇似乎不仅仅是不适那么简单。但是由于餐车阻挡在走廊,她不是很方便过去,就立马让前面的帮忙的乘务员,也就是四号乘务员去前舱通知乘务长。她负责留在商务舱照看孕妇。
“刚才二号姐让我过来的,餐车挡着她过不来。我当时没有细看那个孕妇,只是......看到她的裙子好像湿了......”这个四号乘务员才从实习转正没多久,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早就是慌了神。
“裙子湿了......”乘务长脑子嗡了一下,她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难道是羊水......破了?”
乘务长被四号乘务员拉住的时候,驾驶舱门还没有关上,四号乘务员慌慌张张,被张骐骏这么个好奇宝宝给听到了动静,就稍微提高些音量,从驾驶舱里扯了一嗓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吗?”
乘务长没有立刻答机长的话,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思绪,抬头之间,指挥四号乘务员:“你先去把餐车拉过来,在走廊挡着,就算有什么事,我们走动也不方便。去的时候,顺便问下情况,待会儿转达给机长。还有......算了,你先忙这两个事儿吧!”
原本乘务长是想让这个四号乘务员去找毛巾的,但是看四号乘务员已经六神无主,能把这两件事儿做好就谢天谢地了,再给她加任务,压力把她压垮的话,到时候一件事儿都做不好,最好还是要她收拾残局。
四号乘务员原本早就是失了主意,当下见到乘务长这个主心骨,又被明确地指派了任务,一下子就不再茫然,眼神之中都有了光彩。
“姐,我现在就去!”四号乘务员领了任务,风风火火地奔向了商务舱的位置。
乘务长看四号乘务员并没有在重压之下失能,有些欣慰,刚转正的乘务员有这个表现就不错了。
“你找一下毛巾,还有如果真是......羊水破了,我跟二号负责照顾孕妇,你负责广播找医生。注意语气,不要慌,慢慢来......”乘务长吩咐前舱的三号乘务员道:“还有,如果真是那种情况,商务舱的人员要分流到头等舱和经济舱,今天人不多,应该不难,这事儿由你负责。还有......领着四号安抚乘客,不要让乘客大规模移动,知道了吗?”
三号乘务员心里默默背诵了下乘务长的指令,确认完全记住了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号乘务员就不是四号乘务员那种刚转正的新人了,所以乘务长将更多的任务交给了三号,有些事情让三号乘务员领着四号乘务员来做。
对于直接负责孕妇的工作,她将会和二号直接负责,这也是最容易担责任的工作,正因为如此,身为乘务长才责无旁贷。谁让她跟二号乘务员是乘务组中资历最深的呢?容易担责任的工作就该她们上。
“孕妇的事儿你们不用管,就给我管好乘客,只要乘客出现混乱,下去我就通知客舱部停你半年!”乘务长再三强调。
现在好事之人太多,如果真的出现飞机上分娩的情况,动静那是遮掩不住的,保不齐就有人想着看热闹聚集到一块。一旦有人带头,更多人盲从了,那将严重影响到飞机重心,影响飞机安全。
三号乘务员自知乘务长已经接过了最辛苦的工作,分派给自己的工作看似很多,但是比起直接面对孕妇,直接面对担责的风险,已经相当轻松了。
“姐,你放心,我会安抚好乘客的。”三号乘务员保证道。
乘务长稍稍宽心,快步跨进驾驶舱之中。
张骐骏被突然而至地乘务长搞得一愣,刚刚还嘻嘻哈哈的乘务长怎么脸色变得这般凝重。
“咋了,脸色这样......刚才说什么事呢?慌慌张张的!”张骐骏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乘务长顿了一下:“机长,之前上飞机不是有个孕妇乘客吗?”
张骐骏嗯了一声:“怎么了?”
张骐骏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顿觉不妙:“她出问题了?”
“刚刚四号过来报告,好像是羊水......破了!”乘务长脸色阴沉道。
“我......”张骐骏嘴里还有饭,只是这羊水破了四个字比发动机熄火还具有冲击力,猛地一咳嗽,饭粒甚至从鼻孔里出来了。
张骐骏抓来毛巾清理下鼻腔的异物,嘴上不停:“羊水破了,是......是要生孩子了?”
张骐骏头都大了,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在飞机上生孩子,万一出个好歹,他可是承担不起。以张骐骏这条单身狗的知识储备里,羊水破了不就是要分娩了吗?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
乘务长就不像张骐骏这般没经验了,毕竟是有过一次经验的人,摇摇头:“机长,羊水破了暂时还不会生,还需要开指,应该要好几个小时。”
“好几个小时?那还好!”张骐骏长出了一口气,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落地了。落地了该咋办咋办,只要不在飞机上就行。
机长不想孕妇在飞机上分娩,乘务长同样不想,只听乘务长说道:“机长,那我先过去看看,待会儿四号会跟你说详细的情况。”
刚刚乘务长让四号乘务员去拉回餐车的时候就让她了解一下情况,将餐车拉回前舱之后,顺便跟机长报告详情的情况,不然驾驶舱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准确的情况,到时候跟管制说明情况都说不清。
“行,去吧!有什么问题让三号四号通知我就行。”张骐骏想着乘务长估计下面有的忙了,如果抽不开身,就让三号或者四号当个传声筒就行。
乘务长点点头,就准备先出去。就在这时,久未发声的徐清忽然喊住了乘务长:“乘务长,你问一下孕妇是初产,还是经产!”
“初什么?”张骐骏不明所以。
但是落在乘务长耳朵里又是不一样的意味,乘务长眼睛一亮,感激道:“谢谢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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