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子锋利无比,堪比剃刀,罗大爷对刀子的锋利程度感到满意。
陆雨过跑上石阶,在晒台上筛玉米粉。
罗大爷哼着当地小曲,握着露出寒光的刀子,走下台阶。
只见罗大爷拿起竹子,干脆的一刀,将其一分为二。
又是一刀,把其中一根劈成两半。
坚韧的竹子被罗大爷的被驯服得像一条舔狗。
罗大爷的刀子在飞舞,竹子在风里刀子游走的舞姿中变成无数条篾条。
罗大爷那精湛的刀子让陆雨过看的目瞪口呆。
破好了篾条,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编鸡笼。
陆雨过跑进搬起一个竹椅,拿到晒台下面给罗大爷。
老人家长久站着腿脚会发麻,影响手艺的发挥。
罗大爷坐在椅子上编起鸡笼来。
那些篾条在罗大爷的手指的牵引下,来回翻飞。
罗大爷的身上好像一千把长剑在飞舞。
就像武侠里的武林高手一样。
罗大爷手速快,没多久,一个鸡笼就编织完成了。
陆雨过觉得神奇,这样的篾匠确实不多见啊,茶村远近十里,再也难寻。
只需要再等待片刻,另外一个鸡笼也编织好了。
陆雨过:
“大爷,您可真厉害啊。”
罗大爷从椅子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说:
“你小子可别夸我。你把地上的篾条碎屑处理一下。”
说完,抽着旱烟,踩着石阶,又走上了晒台。
陆雨过俯身收拾好地上残留的竹渣和断裂的篾条,用几条树枝把把细碎的垃圾清扫一遍,地面立马干净了。
陆雨过把椅子搬回罗大爷家里,顺便和罗大爷道谢。
陆雨过从罗大爷屋里下来,拿起那两只散发着浓郁竹香的鸡笼向家里走去。
当天晚上,陆雨过在母亲的帮助下,挑了四只健壮的阉鸡装进鸡笼,每个鸡笼装一对鸡,为明天的集市做好准备。
为了让鸡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陆雨过给每一笼鸡都喂了一把青菜。
第二天一大早,陆雨过挑着鸡笼上了街。
出发前母亲给了他一个数:一对40元。
市场价也就这个数。
有了母亲的数,陆雨过心里就有底了。
再说了,陆雨过家里的鸡都是放养在后山的树林下的,吃的是青菜和虫子,喝的是泉水,能跑能飞,一身好肉,是绝对能卖出好价钱的。
陆雨过以前和他老爸去卖过田七,懂得一些买卖的道道。
他是学校的高材生,数学尤其好,他也曾跟父亲上街卖过东西,积攒了一些买卖的经验,他对于自己此次卖鸡也是有信心的。
陆雨过乘坐村里一个拉砖的手扶车到镇上的时候,集市上的人已经很多了。
他挑着两个鸡笼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行走,找到路边的一块空地,放下肩上的担子。
鸡笼着地的时候,笼内的鸡们慌张地动起来,发出烦乱的叫声。
笼子放稳之后,声音就收住了。
这条街挤满了卖家禽的农户们,他们把家禽摆在路边,自己站在后面,等待着卖主来和自己讲价。
这时候,陆雨过心里不是很踏实,他有点怕见到熟人,他有但怕羞。
十来岁的男孩有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如果在街上见到自己的科任老师或者同伴同学,不害羞才怪呢。
好在,他出街早,同学和老师不会早出街,待到他把鸡都售卖一空,可能他知道的的熟人都还没来到这条街。
蹲了一会儿,陆雨过脚有点发麻,他从身后的一处乱石中找来一块碎了一半的空心砖,摘来一把树叶垫上,这就变成了他舒适的凳子。
他坐着等待买主的光顾。
一个胖女人从街头一路看着地上的活禽走过来,见到自己满意的鸡或鸭,会和卖主讨价几次。
陆雨过的位置在这条街的中部靠前,他注意到了这个胖女人。
他预感到,这个人会来和他问价。
胖女人走到陆雨过面前的时候,停下脚步,看了看地上的鸡笼,用手碰了碰笼内的鸡冠,抬头问:
“这鸡怎么卖?”
陆雨过回答:
“一对四十。”
胖女人说:
“能不能少?”
陆雨过摇摇头说:
“不能少了。”
一对四十元是母亲给她划的线,只能多不能少。
胖女人笑了笑,用调侃的语气说:
“小帅哥,一对三十五怎么样,按这个价,我全买了。”
被这个胖女人这么一调笑,陆雨过的脸红的像鸡冠,他仍是把头摇起来,说:
“不能少。”
没等女人说话,陆雨过追加一句:
“我们家的鸡是放在林子里养的,可都是正紧鸡……”
听了陆雨过的话,女人噗呲一笑:
“哎哟,你这帅小弟可真有意思啊,你说你家的鸡是正紧鸡,哈哈,那别人的家鸡就搞流氓了,哈哈,真逗。”
陆雨过心想:
“糟糕,说错话了。”
陆雨过脸色更深了,他本来想着说自家的鸡是好鸡,没想到说成是正紧鸡。
这句错话成了胖女人纠缠调笑陆雨过的抓手。
“喂,小帅哥,脸红了,脸红了更好看了啊。哈哈。你说,你卖不卖吧。”
胖女人一脸暧昧地盯着陆雨过。
陆雨过头脑发热,像是一条蛇缠绕在他身上,感觉一阵恶心,他挤出一句:
“不到四十元,卖不了。”
女人还想说话,突然她放了一个屁,只见她身体一挺,两腿并拢,手不自觉地捂着屁股,她转身,一路小跑这向公厕方向跑去。
她屎急了。
望着那个有些滑稽的身影,陆雨过松了一口气。
被一个胖女人如此调笑,陆雨过也是十分苦恼。
有时候,长得帅,也是一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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