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图上判断,津浦路通过汶河的位置,就是大汶口镇。
小分队抓紧时间休息。
于向阳坐靠在一棵大树下,裹着鬼子军官的呢子披风,已经睡着了,俏脸红扑扑的,真好看。
我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涌起无限的爱怜。
2点分。
我叫醒于向阳,喊起了小分队全体战士,分钟后大家分头解决完个人卫生问题,整队出发。
汶河在这一地带的走势很奇特,从我们杀172个鬼子军官的位置开始走,自东向西来到泰安南部,忽然一个九十度急转弯,直着向南流过20公里,在磁窑北部来了一个九十度急转弯,再向西穿过大汶口镇。
之所以介绍汶河的这段走势,是因为我们在汶河自北向南的这段河段,发现了非常糟糕的情况。
我低估了鬼子的应变能力和复仇决心。
在汶河东岸的一座山头上,我可以远远地看到几公里外的津浦铁路。
同时非常明显地看到了鬼子正在增加铁路沿线的警戒兵力。
泰安鬼子172个军官被我们打死,似乎这消息很快传到了磁窑火车站,磁窑的鬼子现在如临大敌。
我立刻感觉到这次任务不会容易。
我们沿着汶河,继续南下,在一个名叫房村的地方短暂休息。
房村的北面,就是汶河急转弯的地方。
房村位于大汶口镇东部,两地距离10公里。
我的计划是等天黑之后,我们从房村出发,趁着夜色摸进大汶口镇,盗取鬼子的炸药包,炸毁铁路桥。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傍晚6点时,鬼子的搜索部队来到了房村。
一百多个鬼子兵搜查这座村子,祸害老百姓。
我们看在眼里,心头在滴血。
打这伙日军,有两种打法。
第一种打法是最有把握,等鬼子撤退时,我们在路上伏击。这个打法的好处是我们获胜概率极大,坏处是伏击时间必须在鬼子撤退时,也就是他们祸害完村庄之后。
第二种打法是立刻强攻。实话实说,我对于强攻没有丝毫信心。我们这12个人,加上于向阳是13人,去强攻70人的日军小队,恐怕还不够给鬼子塞牙缝。
横算竖算,我们都不能去打这伙鬼子。
一旦我们在这里开打,就会惊动整个磁窑地区的鬼子部队,我们将无法完成炸毁汶河铁路桥的任务!
我咬着牙下令:“撤!向东后撤公里,撤回山里!”
于向阳热切的眼神看着我:“陈长官!鬼子在祸害老百姓!”
我瞪了她一眼:“撤!”
整个磁窑地区,今晚鸡飞狗跳,鬼子正在大肆搜查,警戒很严密。
我们无法找到机会进入大汶口镇,不得不在山里宿营,等明天再寻找机会。
于向阳靠在一棵大树下,裹着一条军毯和一件军呢披风,冻得瑟瑟发抖。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试图像昨晚一样搂着她睡觉,为她提供取暖。
于向阳态度坚决地拒绝了我。
于向阳眼泪吧嗒吧嗒的说:“陈长官,我恨你!”
我叹了口气:“我特么也恨我自己!”
说完,我转身走了。
我没钻进小分队战士们的人堆里去睡觉。
我一个人走到远处,靠着一块土堆,裹着军毯,自己一人睡觉。
我心里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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