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朝堂去江湖,江湖累了便回乡教拳!”
“不怕朝廷找你麻烦?”
“怕?李先生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宫宝田扬手后摆,消失在尹福视线之中。
李书文跨过半人高的土墙,走过刚被清理过杂草的院子,来到房门前。
正欲抬手敲门,眉头微皱。
这座院落是李书文早就租下的落脚之地,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如今真的用上了!
房间中没有呼吸声,连心跳声都听到。推开房门,桌子上放着一张便签,看字迹正是张东堂所写:我去老宅取东西,去去就来。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李书文将长枪插入地面,坐在凳子上嘬牙花子。
太后无恙,顺天府巡警和步军统领衙门大举出动,这小子怎么还往外跑?
大清动起来,一国之力,沛然难御,他哪来的胆子?还是说,他真的以为大清行将就木,就不将大清放在眼中了?
老宅?希望他天黑前能赶回来吧!
张东堂躲过几个路卡,心中越发忐忑不安,看路卡兵卒反应,今天有大事儿发生,只是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己做下的那一桩?
巡逻设卡,排查搜检,哪有大厦将倾的模样?若是国事上有这般效率,何至于被洋夷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宁与外臣,不与家奴!?
转进巷子中,入眼便是门芯上贴着烧纸,门楣上悬着白色花球,大大的黑色奠字,看落款和内容,竟然是火神庙耿师父的弟子送给顾家的。
顾家?这院子何时换了主人?
张东堂微微驻足,透过敞开的大门观瞧。
一个平头少年背对大门跪坐在灵堂之中,往身前火盆投着冥纸。没有帮闲,没有亲友,两具漆黑棺材躺在灵堂之中,那背影显得颇为落寞寂寥。
一如当初父母病重,弃自己而去时的自己!一下走了两个亲人?我们同是可怜之人,本该吊唁一番,可惜眼下不能害了对方,还是先把父母骨灰取走要紧!
走过顾家门口,便来到老宅门口,看着门上带着锈迹的大铁锁,张东堂微微一愣,院门房门钥匙不知是落在宫里,还是早就丢掉了!
两米高的院墙上前几年为了防盗插满瓷片,现在倒是不好翻墙。
左右看看,巷子里称得上干净,想要找块垫脚的石头都没有!
转身从顾家门口拿起一把烧纸,张东堂来到灵堂之中。
“顾兄弟,节哀。”看着顾凡转过头来,张东堂将烧纸放入火盆,“我家就在隔壁,三年前也跟耿师父学过一年功夫。这家宅子本是我一族叔的,没想到竟然卖给了你们顾家。这么算起来,我们倒是挺有缘分。”
顾凡微微颔首,“我们两个月前搬过来的。”
两个月前搬过来的,当时再冷清,至少是三个人。现在的冷清,是真的冷冷清清!
“人死不能复生,且节哀吧。你脸色不好,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何时下葬?”
“多谢关心。明天吧,天太热,停灵太久也不好,邓云峰师兄今早找了风水先生去城西买地,等他回来自会安排。张兄这是外出刚归家?”
张东堂未报名号,又言这家宅子是他族叔的,当初宅子是从一名张姓青年手中购买,顾凡自然称呼张兄。这位两个月从未见过的邻居,到也热心。
“算不上外出,也谈不上归家。”张东堂苦笑,“说不清楚,一言难尽。这是一份心意,你收下吧。以后还请帮忙照看一下我的院子。”
顾凡看看张东堂,接过他递来的银票,一百两,足以买下这栋宅子了!
“我钥匙早就丢失,打算从这边翻墙进去,还请顾兄弟行个方便。”
“大孝在身,无法招待,张兄自去。”
咣咣咣……
“附近乡亲听着,全城搜捕张东堂,身高六尺,瘦削身形,面白无须,左眉藏痣,深眼黄瞳,双手掌中有茧。若见有形貌相似着,速报步军统领衙门,消息属实赏钱百文。缉拿送官者,赐银一两!咣咣咣……附近乡亲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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