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面色平静,可随着乐老先生眉头蹙起,他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不会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生在这个群英荟萃的年代,若不能习练一身至强国术,顾凡真会心有不甘!
习武是为自保,更是想要通过习武为顾家挣得几分颜面!如今乱世,顾凡纵然先知,可想要推动历史大势,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乐老先生,我这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乐老先生微微摇头,示意顾凡换上另外一只手,眼睛微眯,脸上颜色却越发严肃,“后遗症我没有号出来,只是,都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这体格,当真是闻所未闻!”
不等顾凡松口气,乐老先生接着道:“前两天我过来给你号脉,当时你气若游丝,如今脉象强劲有力,浑然不似生过大病,这种脉象,行医多年我还真没见过!”
“有什么问题?”顾凡心中一紧,难不成乐老先生还能看出我是鸠占鹊巢?
“说有问题,肯定有大问题!平常人脉象没你强劲,武者脉象却又跟你不同,你不会是妖怪吧?”乐老先生收手,脸上不带一丝笑意,“你这脉象,古来未有!若非你活生生坐在我眼前,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顾凡嘴角扯动,勉强笑道,“老先生莫要吓我!”
“非是玩笑!可能我学医不精,待我回去好好思虑考证一番,才能给你下定论,这段时间,你还是以静养为好。”
看着老先生一脸疑惑的离开,顾凡心中也是七上下,不似人的脉象,难不成自己身上还有其他大秘密不成?
东城刘家大宅。三进的院子,几乎每道门都有短衫壮汉把守。
后院偏房之中,一个面色发黄,瘦弱枯干的青年,舒服的躺在床上,侧着头将烟枪凑到煤油灯焰上,深深吸气,烟膏在炽热焰光下微微发红,明暗不定,稍等一会,让烟气在肺部停留到极限,他才微眯着眼睛,崛起嘴巴吐出一团青烟,道:“事儿办妥了?”
王三儿侧立门边,低头弓腰,轻声道,“爷,刚打听出那小子的跟脚!”
青年睁开眼睛,眼球上带着些血丝和黄斑,盯着王三儿,那视线好像有无穷压力,让王三儿的腰更弯,脑袋近乎塞进自己怀里!
“废物!”青年擎起烟枪,面露狰狞,不过犹豫一下,还是没舍得将烟枪砸出去,“讲!”
王三儿陪笑道:“爷,跟您发生冲突那人叫顾凡,是南城顾氏布行顾远的儿子。那天跟您发生冲突之后,他就坠河了,足见爷您是有天命的!”
瞄了一眼青年,王三接着说道,“说来这事儿也奇怪,我们找到几个当时在场的,都说顾凡正走在河边大堤上,忽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他就翻进了河里,捞上来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敢跟爷叫板,老天都会收拾他!”
“就这些?”
“啊?还有还有!”王三儿抬手擦擦额头,盯着脚尖继续说道,“顾凡今年十五岁,跟随粉面金刚耿大枪学武三年,一般壮汉恐怕还真不是他对手……”
青年不屑道,“耿继善并一众国术高手刚开始开社收徒,谁敢不给三分薄面,不过时过境迁,现在一众国术高手四散而去,声势浩大的三千学徒,更是只剩下大猫小猫十几只。我刘进东需要怕他?笑话!还有吗?”
“哦,还有还有!那个小娘子,我们也寻到她家,只要爷一句话,今天晚上就能给您绑来,不,请来,爷是有身份的人,请来!”
刘进东哈哈笑道,“哈哈哈,三儿啊,你办事儿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那小子死了吗?”
“应该没死,这两天顾远正在到处求医问药……”
“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敢坏了爷的好事儿,三儿,你说,他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王三儿咬牙道,“爷,我这就找人去做了他!敢对爷不敬,老天不收,那我就把他送到地府里去!顾家布行,自当取来为爷赔罪!”
杀人夺财,这事儿王三儿可手熟的很,南城王家的油铺,东城赵家的杂货店,都是王三儿出手弄到刘家名下的,他可从中获一成利润!别小看一成利润,那可是让他一个混混,一跃成为东城有名的王三爷的资粮和根基!
“记得用生面孔!做干净点儿,这事儿别让老家伙知道!这次的烟土不错!滚吧!”
老家伙自然是刘进东父亲,东城刘家家主刘长戈。刘家正是在他手上,成为东城一霸,黑白两道,没有人敢不给他刘长戈几分面子。刘进东为刘家长子,自幼读书学习,可时局崩坏,至如今身份地位倒越发不如练武的弟弟刘进南。
自暴自弃的刘进东,从读圣贤书的儒生,一下子变成人憎鬼恶的东爷,杀人越货,强抢民女,手段狠辣,心思阴毒,比之白手起家的刘长戈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只是沾上福寿膏,本对他转变还大为称赞的刘长戈,立马禁了他的月钱,让他在家闭门戒烟,哪知道他手段频出,此时烟照抽,女人照抢,只是手里银子越发紧凑,他不得不多想点儿来钱的门路。
顾家布行,不大不小,身后有没有什么背景,而顾凡又惹到他头上,刘进东怎么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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