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潮听说党飞从牢中放了出来,顿时大惊失色。赖孚军找人四方查探,才把事情原委弄清楚。这让崔潮惊出一身冷汗来,听说那个凶手已被发配到边疆,这才稍稍安心。党飞出来了,崔潮想要夺取门主之位的心就凉了半截。可是,念头一旦产生,就不会那么容易打消了。
崔潮一面和常宽过从更密,一面又打起了于承惠的主意。于承惠本来对崔潮不冷不热,他只想做好自己的堂主,不想参与到崔潮和党飞争斗之中。崔潮投其所好,对他许以承诺,让他日后可以从白虎堂和青龙堂瓜分地盘,并会助他争夺其他帮派的地盘。于承惠对此表示出了很大的兴趣,表面上与崔潮的关系也熟络起来,心里却仍然对崔潮怀着戒心。
崔潮知道这还远远不够,没有实惠的东西送给别人,别人是很难真心对待自己的。崔潮把目标对准了白虎堂和青龙堂,叶不落是党飞的死忠,崔潮不作他想。他让赖孚军去调查柯以坚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柯以坚加入清风门几十年,忠心耿耿。但他和党飞没多少私交,只和叶不落感情深厚。柯以坚从来都是和叶不落站在一起,两人亲如兄弟。这令崔潮一筹莫展,他得想办法打开这个缺口才行,否则就没办法施行下一步的计划。
赖孚军结识了朱雀堂里的几个香主和棋师,然后通过这些人又结识了青龙堂的人。混熟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青龙堂的人和事。人与人的关系往往就隐藏在一些琐事之中,而赖孚军却深谙此道,擅识人心。
在叶不落的提议下,党飞把左隐请到了他的府上。党飞强撑着身体,要与左隐下一盘棋。左隐看了看叶不落,叶不落朝他点了点头,说:“党门主想见识一下尧帝弈经,你就给党门主展露几手好了。”
党飞坐在左隐的对面,显得老态龙钟。他脸色不好,有点萎萎不振。左隐很难将眼前的这个老人和逼他师父逃出清风门的那个人联系起来,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坐在棋盘前的垂垂老者。
左隐恭敬地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党飞略一思索,便应了一步。两人你来我往,左隐布下尧帝弈经中的阵势。党飞眉头紧锁,思索良久才落下一子。而左隐步步应战,毫不费力。
棋下到一半,党飞把手中的棋子放回到棋罐中,摇了摇头,道:“我下了几十年的围棋,今天才发现,以前的棋都白下了。”
叶不落和左隐不知党飞为何这样说,两人把目光都投到了党飞的身上。党飞苦笑着说道:“围棋是一门和谐的技艺,却被我们这些俗人用来争胜负,真是暴殄天物啊!”
党飞停了一下,对左隐说:“我以前与你师父争得你死我活,逼得他流落江湖,妻离子散,你是不是很恨我?”
左隐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尽办法要回归清风门,应该就是想找我替你师父报仇吧?”党飞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微笑里五味杂陈。
左隐神色紧张,刚要开口,却听党飞又说,“后生,谢谢你跟我下这盘棋,否则就算到死那一天,我还是不会明白围棋的真谛。你要替你师父报仇,这是人之常情,我会让你如愿的。只是,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左隐觉得很意外,不知道党飞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说:“党门主,您请说。”
“我清风门屹立于世已有几百年,我要你答应我,不能让它落在崔潮这个狼心狗肺的人的手上。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党飞用力说出这几句话,眼里充满了仇恨。
“请党门主放心,晚辈一定会尽力而为,不会让崔潮得逞的。”左隐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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