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吹胡子瞪眼的扫了陈观主一眼,继续与他人商议,陈观主见状只得无奈一笑。
“哗”的一声,殿门被人推开,正是那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乾卫,他满脸疲惫的入内,朝着陈观主说:“道长,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请移步查验。”
陈观主见状眼神微动,笑着随他出门而去。
两人穿过幽长楼道,终于来到一僻静之处,陈观主定睛一看,却是一身大红飞鱼服、英气勃发的少年正在朝他微笑。
“这位是....?”
陈观主有些疑惑道。
那乾卫赶忙解释道:“陈观主,楚大统领昨日已经辞去乾卫指挥使之职,陛下亲命白大人任其那位指挥使一职。”
陈观主恍然大悟,行礼道:“见过白统领。”
白皓初也是抱拳行礼,笑道:“事情吃紧,客套话咱就不多说了,不知陈道长密信所谓何事?”
陈观主略一沉吟,那乾卫也是极为聪慧,立刻转身离去。
“白统领,”陈观主面色极为凝重,他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眼左右后,附耳悄声道:“西魏国师可能并非在宫中被人下毒。”
白皓初闻言一惊。
“我仔细查验了一番,这西魏使者所中之毒,并非九州所有,而是一众极为罕见的外域之毒,在下二十年前见过一次,故而记得清楚,这使臣的死法,与那人死的是一模一样。”
白皓初皱眉道:“陈观主的意思是?”
陈观主忧心忡忡,脸上铺满了疑惑,他呢喃道:“此毒在下记忆犹新,正是因为此毒的不寻常之处。”
“此毒毒性霸道无比,中毒者即可毙命,但唯有遇酒方能使药性发作,想来便是在宴会上,所有人举杯庆贺时中毒毙命的。”
“陈观主的意思是,这毒很有可能下在宫外?”
陈观主微微一笑,又摇头继续道:“在下还没说完,若是仅仅如此,这药也称不上奇毒二字,这药最独特的一点便是无法一次性下入体内,最少也要数十日的光景,且中途也不能饮酒,这才能使药力浸体,否则断不可招致中毒身死,更别说那西魏国使还有一身浑厚内力傍身了。”
白皓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么说的话.....那便是这西魏内部的争斗了?有趣,有趣,可在下昨夜才将西魏的情报阅览,这西魏新皇登基,朝野上下是团结一心,更别说那位姓陆的大宗师,更曾做过这位魏皇的师傅,他的大弟子,又有谁会害他呢?我可是查过了,这西魏使团里,都是这位魏皇的心腹大臣,不然也不会派遣来朝贺陛下了。”
陈观主闻言也皱着眉,试探道:“难不成,江湖仇杀?”
白皓初微微摇头道:“这使团里的人身世清白,与陆宗师和魏皇并无仇怨,犯不上。”
“如此一说的话....”陈观主低头思虑良久,恍然一惊道:“难道是.....”
白皓初点了点头,平静道:“看来是陷害了。”
陈观主闻言苦笑道:“这如何是好,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可我们都清楚这是一场陷害啊。”
白皓初却是笑了笑,眼神里闪动着不一样的神色,他喃喃道:“没关系,既然知道了他是怎么死的,那可就好办了。”
陈观主却是正色道:“白统领,在下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识得这外域之毒的天下不过五人之数,若是白公子将此作为证据呈上,怕是届时不但无人相信,还会落的个欺瞒陛下的罪名。老道随时愿为统领担保,但.....”他苦笑道,“只怕相信老道的也不会太多。”
白皓初闻言晒然笑道:“陈观主多虑了,白某自然不会指望这便是救命稻草,只是希望先生能帮在下一个小忙。”
“哦?白统领但言无妨,在下定然竭尽所能。”
“没那么夸张,”白皓初笑了笑,看着宫外的地方,自顾自道:“只是一个很小的忙而已。”
暖阁内,整日无事的赵广源,被杨老太傅带到此处读了一整日的书,这处暖阁极为温热,乃是武帝在时所建,隔壁便是内阁,若是一些发生了一些朝野大事,推开窗户便能清晰的听见隔壁那些大臣们的争吵之声。
杨老太傅教书很讲究,大多是为赵广源点好文章,让他按着顺序自己去读,若有不解或不识之处,都可开口询问。待读完之后细细品读半个时辰,而后再将自己所思所悟说与杨老太傅听,后者加以指点改正,这才算是学过了一篇文章。
读完功课,杨老太傅会让吴长起去隔壁取一些内阁今日批复的奏折,无需挑选,只要有蓝批的,随意拿基本便是,随后便让赵广源自己阅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赵广源觉着新奇,看的极为认真,随后也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许多地方极为幼稚,但也算是颇有些独特见解。
此时两人正在围着一本金陵递来礼部的奏折查看时,大门却忽的被推开,楚夕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婢女装扮,径直开口道。
“又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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