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至今,这乾卫指挥使,在下做的恐怕是最差的一个。”
“临危受命,能做成这样也就不错了。你也放心,眼下不就正是考验着小子的时候吗?煦儿将这擂台都摆起来了,总得有人上台啊。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不都还在吗?正好趁着这机会,再多看看吧。”老人折下一根枯旧树枝,放在掌心,喃喃道:“都交代下去了?”
“是,乾卫上上下下已经全部接到密函。”
“行吧,我们就来看看,这姓白的小子能将乾卫弄成个什么模样。”
楚平川闻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皱眉问道:“太傅,那南边的那些人,是不是....”
杨老太傅面色一沉,久久没有说话。
“算了,好不容易藏住了,还是扎在那吧。”老人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半晌后又问道:“还是甲四在负责?”
“正是。”
“那便好。”
楚平川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感慨道:“以后就看陛下的了。”
“最后一封圣旨可拟好了?”
“嗯,已经交于内阁了。”
老人自嘲的笑了笑道:“如此一来,这群小子怕是才会彻底安心吧。”
楚平川良久无言。
内阁之中,虽是夜里,却也仍旧灯火通明。
柴信然老神在在的盘坐在正中,眯着眼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永王则抱着一壶茶,静静的站在窗口一旁。
其余四位内阁大臣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有着说不出的诧异,眼神不约而同的交汇在放在桌上的那封圣旨上。
“诸位大人,你们看,这封圣旨是什么意思...?”何景成终究还是按奈不住,打破了内阁里沉闷的气氛。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杨老太傅辞官休养,楚大统领也辞去乾卫指挥使一职。”
“在下自然是识字的!只是...只是这让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去担任乾卫统领一职,是否也太过儿戏了?”
“怎么,”柳文斜着眼打趣道,“何大人莫不是对陛下的旨意有什么看法?”
何景成面色一变,连忙堆笑道:“柳大人言重了,言重了!下官也不过担忧而已。”
“何大人不必多虑,”严成志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古井无波,“大伙可别都忘了,历来乾卫都是陛下最为亲近之人担任统领,只不过是先帝与武帝时的举措有些特别而已。”
“在下知道!只是....只是....哎!”何景成想要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也只是一声甩袖叹息。
“在下倒是听过白皓初此人名号,据说有千金不易之才,不过人各有志,也只能算是可惜了。”
“哦?魏大人竟然也关注过此子?”严成志闻言有些诧异。
柳文眯着眼笑呵呵道:“严大人可别忘了,若是真算起来,咱们魏大人可也是豫州学子呐!”
严成志一拍脑门,摇头晃脑道:“瞧瞧我这记性。”
这时有小太监匆匆入内,朝着几人压低声音道:“诸位大人,大理寺与刑部的人都到齐了,另外太医院那边也查出来。”
一直盘坐着古井无波的柴信然,闻言睁开双眼,扫视了屋内众人一眼。
其余人见到他的目光,均是弯腰低头,以示恭敬。
就连永王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清楚,在接到桌上那封圣旨的时候,这泱泱大乾的最高权力,便已经正式转交到这位内阁首辅大人的手中。
柴信然慢悠悠的下了塌,穿好靴子,朝外走去。
其余人只是默默的注视着。
“走吧,都去看看,这皇宫里,又要开始热闹起来了。”
与此同时,皇宫内城偏僻之处,一座狭小的道观里,年幼的道童抱着一捆捆柴火,正费力的朝后院搬去。
“师傅,如今先帝驾崩了,您的这口饭碗,怕是要保不住了。”
小童手里收拾不停,嘴里随口碎碎念道。
“咣当。”
喝的伶仃大醉的老道士从桌上摔了下去,第一时间去检查腰间的酒葫芦,发现没有被摔坏,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恶狠狠的盯着小道童说道:“你小子,现在怎么去拿些柴火也要这么久!”
小道童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先帝都驾崩了,您还以为您是那个无限风光的仙长呢?这些柴,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咳咳,”老道士也看不出是羞愧的脸色涨红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假装没有听见,随手出了门去,没过一会便背靠着门,慢慢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又...”小道士站起身,刚要开口,也闭上了嘴。
道观外,数百名禁卫举着火把,身上的铠甲泛着幽寒的冷光,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为首的太监上前一步,大声喊道:“首辅大人有令,西魏使臣遇害,即刻封锁宫门,清理宫内无关人等,道长,您是自己去呢,还是让我请您去呢?”
老道士咽了口唾沫,看着太监身后数百将士,脸上堆笑道:“自己去,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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