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点醒梦中人,赵虎闻言一个激灵就醒了。
吴襄是谁?吴三桂的爹啊!自己干了这事,吴三桂找不了刘宗敏的麻烦,岂会不找自己的麻烦?
毕竟是手握重兵的边将,按照正常人的脑袋都知道李自成绝对会重视吴三桂,到时候为了收几万关宁铁骑的军心,总要有人给他出气的,刘宗敏是李自成老乡加死党,李自成肯定不会动他,到时候动的是谁?
虽然刘宗敏会保自己,但那个大老粗,赵虎想想就觉得不靠谱。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送个五十万两银子给刘宗敏,再送个五十万两银子给牛宰相,自己留个几十万两银子,岂不美哉?
念头至此,赵虎大声道:
“哎呀,我们吴老先生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跌到池子里淹死了,这可让我怎么和权将军交代!”
吴襄明明没死,闻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待见到赵虎两边的亲兵狞笑着上前就什么也明白了,大骂贼子不得好死!
赵虎充耳不闻,反而大声道:
“为了防止前朝余孽作乱,我奉权将军命,护送吴三桂家小移居将军府。”
很快,咒骂不止的吴襄被亲兵岔起来倒栽在池子里,池子里冒出泡泡来,一刻钟后,吴襄淹死了,而运银子的马车和驴车也到了。
剩余的兵丁将佣人杀死,侍女和吴三桂的其它妾侍还有儿女全部掳走,谁也没发现,吴襄的管家就藏在茅坑里,一双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赵虎等人。
待他们将银子都装车运走后,吴襄管家才从茅坑里出来,稍加梳洗后就从死人身上拔了一套衣服,连夜出城......。
山海关。
吴三桂好酒好肉的招待了来这边接收关防的唐通。
今年三十二岁的他,正是当打之年,为人骁勇善战,深受士卒爱戴。
但自己也知道,大明日暮西山了,自己在辽东是无法独自支撑的,要给自己和手下人找个好的归宿,大顺朝流寇起家,吴三桂是很不屑的,但天下大势如此,自己再不屑,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反正关宁铁骑这些年被自己经营的如铁通一般,加上自己的投靠对新朝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标杆和风向,只要皇帝的脑袋没坏掉,就不会为难自己。
酒足饭饱后,吴三桂交出了印玺和虎符,随后在二十余名家丁的护送下出关,准备回京面见李自成。
四月初,辽东还是颇为寒冷,酒意微醺的吴三桂怎么也没想到,刚出关二十里不到就遇见了自己在北京的管家。
“少爷!您要替老爷做主啊!”管家见吴三桂就是一跪,涕泪横流,一肚子委屈......
一刻钟后。
吴三桂怒发冲冠!
他当着家丁拔出宝剑削发明志,厉声道:“今日起,我和闯贼势不两立!”
二十余骑立刻回山海关,守将本来已经更换了唐通的人马,没想到李自成又回来了,不疑有他,就开关放他进来。
正接受完印信的唐通刚陷入酣睡,屋外就满是士卒兵甲移动的声音!
“杀贼!”
“杀贼!”
“杀贼!”
杀声震天,这个贼不用想也知道,关内有资格被称为贼的除了李自成还有谁?
“苦煞我也!”唐通悲呛一声道,随后匆匆穿好衣服,跑去找去而复返的吴三桂。
“将军稍等,我有一谋!”
吴三桂冷厉的眼神转过来看着唐通,他本来准备将唐通杀了祭旗的,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跑了过来。
“你有何谋?”吴三桂直视着唐通,看不出喜怒。
“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为先,关宁铁军天下无双,然粮草军需亦如是,我有一谋,可为将军添翼。”唐通无奈道,知道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就是脑袋分家的下场。
“说。”
“关外范文程,与某颇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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