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东家之前已经选好了一间雅间，双方寒暄几句后，便进入了饭店。在登楼梯过程中，张老板很绅士地礼让女东家。他俩成为一拨走到了前头，倒是把陆建与李坤晾在了后面。

陆建只能与李坤对视一眼，就像两个跟班一样，跟在人家的屁股后。

张老板在女士面前很是健谈，把女东家的外表气质哗众取宠般的恭维一番，直听得陆建脖领子下冒凉气，而令女东家脸庞上桃花怒放。

女东家这时显示出豪爽的一面，对这位张老板，就像压抑了多年，终于盼来了知音一样，即便在双方的推杯换盏间，依旧是滔滔不绝。他俩似乎不是甲乙双方，而是一对相见恨晚的知己。话题全然没在这次包工协议上。

陆建听得有些瞠目结舌，感觉自己就连陪衬都不如，不得不在人家的兴头上打断人家：“小陈，咱们该跟张老板谈一谈协议了。”

女东家与张老板聊得正欢，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不用烦我。”

这样的话既像对他无比的信任，又像对这句劝告很不屑，令他有点进退维谷。

张老板也作出表态，冲他的跟班一使眼色：“小李，由你跟老陆把协议签了。”

李坤也快懵圈了，目光茫然望着陆建。

陆建还是颇有头脑，冲李坤一诺嘴：“既然如此，咱们换个地方吧，不要打扰了他们。”

李坤只好点头同意。

他俩于是一前一后走出了这间雅间。

陆建在走廊里走了几个门，始终没有发现空雅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他迟疑一下，冲李坤一摆手：“咱们进来。”

李坤一愣：“老陆，你不会在卫生间里签吧？”

陆建发出一声苦笑：“总比在走廊里强吧？起码里面有洗手盆可以利用。”

李坤无奈，只好跟他进去。

他之前已经充分做了准备，手里拿着已经预先准备好的协议，并交给李坤过目。

李坤的嘴巴挺厉害，平时能说会道儿，但文化并不高，论文笔远不如他，一看这章协议，便有些不知所措：“这···这能行吗？”

他微微一笑：“我觉得蛮好的，假如你认为有哪方面不妥，咱们可以协商呀。”

李坤端着那章草拟的协议，从上到下浏览了好半天，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

他不动声色：“行不行呀？你快给个话！”

李坤挠了挠头：“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他看着两手空空的李坤：“咱们拿啥签？”

“张老板的皮包里有合同纸。我马上回去拿。”

他扫视一下经常有人进出的卫生间，建议道：“算了吧，这里确实不太适合签署这么重要的协议。咱们还是去楼下的柜台吧。饭店方面肯定有纸笔。”

李坤一耸双肩：“好吧，一切听你的。”

他俩来到柜台，里面的收银员立即认出他俩是二楼雅间的顾客，立即笑脸相迎：“您们二位是要结账吗？”

他莞尔一笑：“我们还在吃饭，不着急结账，过来想麻烦您一点事。”

“您们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

“我们想借用您们的纸和笔，要写点东西。”

收银员一副错愕的表情盯着他俩，她还从来没遇到提出这样要求的顾客。

他好奇询问：“难道不方便？”

收银员终于表态：“好吧，我们这里正好要稿纸和圆珠笔。”

他心里一动：“还有复写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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