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柴火大炎王一出场,未有只言片语,便扔出一波铺天盖地的攻势,如雷霆万钧般碾压狂暴之龙敖。
未战怯者弱三分,巨龙敖一开场便被对手一个密如暴雨的攻击打懵了圈,虽是机体无恙,内心里却是恐惧占了风,只敢招架防护,不敢分心反击。
直到柴火大炎王再次亮出一张王牌,一道球状闪电,使狂暴之力足以抵挡一次小神级仙术攻击的护盾,如同马其诺防线一般形同虚设。虚弱的后防在大炎王一击重锤之下,如同暴风雨中的窗户纸,背的龙鳞片片飞舞,雷电卷起皮肤,红色的龙肉带着龙血由着深感痛觉的神经牵引跳动。
尤其是之前被伏地魔石伤到的左边翅膀,敖连伏地魔都不知道,更别提伏地魔石了,离家出走之前,他还只是个不爱学习的叛逆熊孩子。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是精彩,而非凶险,当逃出来的时候,的确如他所想,在火魔帝国,虽然自己闹出了许多麻烦,但都被一位慈祥的魔君给压了下来。
那位魔君像长辈一般,爱护自己,给自己温柔,却又纵容自己的胡闹,大吃大喝一顿之后,美美地睡了一觉。敖感觉那一觉睡得特别沉,仿佛陷入了无休止的梦境之中,睡梦之中,没有皇族宗学中教授的戒尺,没有父王喋喋不休的唠叨,小小龙王像雏鹰展翅,没有了管束,没有束缚,天空何其高远,云彩何其斑斓。
直到某一天,敖怀着无限的好奇,悄悄跟着魔君,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似乎被人们称为火魔禁地。魔君那时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敖小心翼翼地在禁地中游荡,被华丽的景色陶醉,渐渐失去了心神,不小心撞倒了什么东西,敖这才惊醒过来。但想着那几日,魔君对自己不错,这点小事而已,也没打碎什么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料事态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耳听得魔君一声大喝,敖仍旧沉迷于醉人的美景之中,未听清魔君喊得是什么,只见两队火魔皇家侍卫持各种兵器鱼贯而入。敖一脸惊讶,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解释,便被侍卫所伤,眼见侍卫们欲动真格,敖这才急了,大喊:“魔君救命!”
虽然相处只有短短几天,但在敖眼中,魔君这个长辈与自己的父王完全不同,父王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自己任何一个小错都免不了一番责罚。魔君有着与父王同样的关爱,却没有他那般严厉,犯了错也会有批评,但却是那种和蔼的教导。
躺在地,不停哀嚎的巨龙,虽然灵智已经被恶龙之灵入侵,但仍旧有一丝自己的意识,此时的敖竟然回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当他看到魔君出现在眼前那种厌恶的表情时,意有些噩梦般的感觉,认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魔君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眼中布满了血丝,脸部的肌肉也相当扭曲,额头两边的青筋暴起,还没见他说话,鼻孔中呼出的气体已经将胡子吹了天。
即使自己闯了再大的祸,父王愤怒得像要狠揍自己一顿,也不会以这样愤怒的表情对待自己。敖当时吓得快要哭出来,不明白自己究竟做出了什么,但见更多的侍卫涌了进来,将自己团团围住,刀剑出鞘,枪盾林立。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狂暴的巨龙在地翻滚着,强烈的疼痛刺.激着背部的每一寸肌.肤,然而,正是这种刺痛之下,敖自己的意识才渐渐清晰,回过点神的巨龙,在回想过去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但越是用力去回想,龙头里面却越来越痛,仿佛有一个紧箍捆在自己头,一用脑子便会收紧。
巨龙以头狠狠的砸着地,敖只感觉意识再次一点点的消失,身体终于再次完全被恶龙之灵控制。柴火大炎王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正是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是电视剧或者电影之中,反派最后一击之前,总要追忆过去,如何一步步成长,到现在打败对手,要让那个谁看明白,自己才是最合适的人,这个谁可能是双方的师傅,也可能是双方共同爱慕的某个女人,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步,反派就要一击必杀的时候,剧情总会反转。
柴火大炎王自认不是反派,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但此前那一击已经消耗了非常多的灵力,此时再作蓄力时间会相对久一些,敖也终于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但柴火大炎王岂会再用相同的招数?三戟钢叉再次回到柴火大炎王的手中,只见他左手大张,掌中红色的炎球带着炙热的气浪不停翻滚,右手高举三戟钢叉,戟尖的电流嗡嗡作响,不时发出噼啪之声。
终于,柴火大炎王说出了登台以来的第二句台词,不过这句台词非常之短,仅仅只有四个字:“天外仙雷!”
九天之外,密云之,似是仙宫降临,穿过厚厚的云层,弦乐之声若隐若现,仙乐声声入耳。四周原本神经紧绷手握兵器的炎魔也渐渐放松下来,似是参加了一场宴会,仙雾缭绕,仙乐阵阵,仙家女婢或斟美酒,或端佳肴,往来如织。嘻笑之声不绝于耳,台、亭间结阵的仙女伴着音乐翩翩起舞,长袖飘飘,香气扑鼻。
敖本在地翻滚,此时却缓缓坐了起来,只见弦乐声中,诸多龙女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而来,有的端着清水洒在自己背,每一个伤处灼烧的感觉在清水的浸.润之下变得清凉无比,仿佛一颗烧得痛红的石碳被轻轻滴着井水,敖只感觉凉入心扉。无数的龙女用温暖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巨龙背部的伤口,肌体像被修补的衣衫一般渐渐愈合,那种温.柔的触.感,让敖忍不住想要叫唤。
仙音之声渐渐变得激昂起来,龙女缓缓散开,让出一条道来,一名龙后从天而降,像九天玄女闪着层层金光,迫得厚重的乌云也缓缓散去,龙后伸出一只手掌,面带着微笑,像慈祥的母亲爱.抚顽皮的孩子。龙女变得近了,手掌也越来越大,敖甩了甩头,这才觉得不对劲,可是似乎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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