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他正要从林中钻出来。
所有人都戒备起来,时刻准备着迎战。
他出来了,是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男人,看得出他很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脸上满是英勇之气,手里还拿着猎叉。
那人并没有展开进攻,而是一脸的惊讶,他用蹩脚的汉话道,“天啊,竟然真的是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动物。”
徐云野脸上疑虑未消,“你是什么人。”
他大笑起来,“我是附近苗寨的猎户,倒是你们是谁?”
徐云野稍稍放心了些,“我们来自中原,到苗寨处理一件事。”
猎户张大了嘴,“你的意思是,你们穿过了这片雨林?”
“没错,毕竟只有一条路。”
猎户脸上满是佩服之色,“你们可真厉害,这片雨林,我们都不敢随便进的,我们苗家人,是战神蚩尤的后裔,最敬佩强大的人,你们如果要到苗寨,我亲自带你们去。”
大家听见这话,都很兴奋,终于,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徐云野回头看了一眼刘不渝,刘不渝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徐云野拱手道,“那就多谢了,在下徐云野,请问朋友姓名。”
猎户道,“咱们不讲这么多礼节,我叫熊从新,既然来了都是朋友,不知几位都叫什么名字。”
一行人纷纷报上姓名,熊从新又是大笑,“你们真厉害,除了我大哥,我还没听说有谁能穿过这片雨林。”
方天成问道,“你大哥去过中原?”
熊从新道,“没错,我大哥叫熊立新,咱们族里的年轻人可都听他的,他可是要当上族长的人啦。”但他的脸上又闪过短暂的忧愁,让人不知所以。
“既然这样,那请熊大哥带路了。”方天成微笑道。
“好好,可是你们到苗寨有什么事吗?最近,寨里可有些大事,我可不一定有时间招待你们。”
徐云野沉默了一会,还是拿出包裹中的罐子,缓缓打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由于这些天,他们没忘记给蛊虫喂食,蛊虫倒也还没死,只是有些无力,但见到光还是不停的蠕动。
熊从新看见蛊虫,吓了一跳,道,“你们,怎么有这个的?”
徐云野道,“我有个朋友,死于这蛊虫之手,我们听说苗寨有人会用蛊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熊从新摇摇头道,“这我帮不了你们,蛊术在我们寨也是禁忌的邪术,不是人人都会的,而且那些蛊师也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他随即笑道,“不过你们别担心,我大哥说过,对异乡人要尽力帮助,我会想办法的。”
众人见熊从新如此热情,也都笑起来。
“来吧,我带你们去,我们苗族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他还是满脸的笑意。
走了片刻,熊从新又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的,这里的毒虫猛兽可不少,你们没遇上那头大象吗?”
雷文道,“你说的是那头满身伤痕的大象?”
“是啊,这大象可是发狂了,见人就袭击,我们寨里好几个猎户都死在它的脚下。难道你们遇见它了?”
徐云野点点头,“幸好这位蓝姑娘相助,我们杀死了它。”
熊从新像是看着神一样,“你们是真正的勇士,我佩服你们。”
方天成道,“话说大象本应该是群居,怎么只有那一只了。”
熊从新叹气道,“本来它们有一个大家族,但由于捕杀,它们都死了。就剩下那一只了。从此它就像发了疯一样,见人就袭击。”
众人都沉默了,那只大象只不过是想为了同伴复仇,它也是可怜的。
蓝彩缬低下头,她的心中满是歉意,大象是她杀死的。
可它本不该死。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是方天成。
“彩缬,别难过。你是为了救我,对吗?”
此刻,她的委屈,痛苦,和爱意一齐迸发出来,情感想一条奔流的大海一样汹涌。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将头埋进了方天成的怀中。
方天成欣慰的笑了,至少现在他们之间的隔阂荡然无存。
徐云野见状,打断了这个话题,道,“那你知道雨林里面居住着什么人吗?”
熊从新想了想,道,“你是说那些纳鲁人?”
“嗯,他们怎么会在那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从我小的时候,他们就生活在那里了,雨林深处一片漆黑,有人可怜他们,想问问情况,他们也不回答,请他们住进寨里,他们也不同意。好在,他们对我们也没有恶意,渐渐地就没有人管他们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那里生活这么多年的。”
方天成知道,他们的目的,就只是复仇。甚至在黑暗中,他们可以看清一切,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但一定不简单。为了向让他们失去家园的人复仇,他们可以做一切事。
可是,这一切与蓝彩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他更紧的抱住了怀中人,无论如何,自己只需要守护好她,这就足够了。
现在他的心中已经被爱填满,竟不知他们已经走出了雨林。
这片古老的,神秘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雨林,终于要和它告一段落了。
现在他们的脚下平坦的很,远远望去,还能看见炊烟。
熊从新停下脚步,笑道,“朋友们,苗寨到了。”
苗寨,他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但徐云野知道,一切还未结束,至少现在凶手还未找到。
在前方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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