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后面,他们已经绕了过去。”刘不渝察觉到了这一切。
雷文听见这话,果然感到身后有人袭来,他拧腰一击,滚滚的内力自丹田流出,已经提至双手。他双手张开,夹紧十指,使出了三十二式中的破风式,直接戳到那杀手的小腹,那杀手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直从腹中喷出,直接被打飞了好远。
雷武也是将绕到身后的敌人打倒,虽说自己看不见,但幸好有刘不渝报位置,还是能及时反击。
“左边又有三人,右边有四人。”刘不渝在树后细细观察,心中却是欣慰得很。
雷家兄弟的武艺,已经很是了得了。
两兄弟听见报告,同时出招,那杀手虽然武功也不弱,但是乾坤一气手精妙绝伦,自己在正面根本无法取胜,马上又是几个杀手被打倒。
杀手们又分散开,既然近处无法取胜,那就在远处故技重施。
他们施展轻功,跳到树上,从怀中掏出暗器,一齐发出,数十道凌风一样的暗器直奔雷家兄弟前来。
“小心暗器,他们已经跳到了树上。”刘不渝心中大呼不妙。
雷家兄弟听见师父的话,心中已经有数,分别使出个腾空的法子,一边躲避暗器,一边已经来到杀手所在的树下,腾然起身,几下就把那杀手打下树来。
杀手们已经察觉不妙,这两人却是极难对付的。
但那个躲在树后的人不是。
他们已经看出,雷家兄弟本是看不见的,一切行动都是在树后人的指挥下实施的。
既然手脚无法对付,那就先搓瞎他的眼睛。
他们互相示意,先杀刘不渝。
一个杀手已经悄悄接近刘不渝。
刘不渝正密切的观察着战局,他根本没有看见。
杀手已经拔出了匕首。
刘不渝还是没有看见。
匕首已经举起!
刘不渝突然感觉不对,他猛地回头,可是已来不及躲避,匕首距离他的头已经不到二寸。
他咬紧牙关,难道他的报应终究还是来了吗?
那个杀手停下来了。
不,应该说是僵住了,他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块木头。
刘不渝不敢相信,正惊讶间,那杀手已经缓缓倒下。
他的身体边上正插着一把刀。
是徐云野的刀。
无论何时,当你需要他时,他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其他杀手看见这番场景,知道要杀他们已不可能,纷纷撤离。
雷文雷武还要追,被刘不渝叫住。
“不要追了。”
追赶他们已经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方天成他们。
他们在哪呢?
方天成正牵着蓝彩缬的手,不停的奔跑。他知道一停下来,暗器就会飞来。
他却没有慌乱,手心传来的温暖,让他的心中多了一份莫名的勇气。但是现在光有勇气还不够,他需要一个办法,来打倒那些隐藏起来的敌人。
不过现在他却想不出来。
他的铁指功夫需要近身,但是那群杀手不会给他贴近的机会。就算是他能够找到机会接近那些杀手,在看不见他们的情况下,他也很难取胜。
牵着蓝彩缬的手,方天成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正剧烈的跳动。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蓝彩缬此刻很慌乱,她知道这样漫无目的的跑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她对方天成有一种莫名的依赖。
她从小生活在纳鲁族,跟着姨母长大,在她的印象中,母亲一直很忙,她从未好好的跟自己在一起待过一整天。
她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只有一个小了自己十多岁的姨母生的表妹,但还是个孩子的表妹不是一个姑娘可以述说感情的对象。
在她的身旁有的只有那孤独的小屋,掌中的小蜂和万年流淌的纳鲁河。
她不仅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身边也没有兄弟,也正是如此从未有过这样一个男人,和自己如此的接近。
心理学上有一种吊桥效应,大概是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切不论现在是否是这种情况,但至少现在的确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在这片漆黑的雨林,他们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蓝彩缬已经气喘吁吁,她是个女孩,而且没有练过武功,体力还是差了一些。
方天成本可以硬拖着她跑,但是他没有。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逃跑没有意义,如果想保护身边的人,那就要奋起反抗!
他停下了脚步。
蓝彩缬用她的大眼睛看着方天成,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停下来。
一片黑暗中,他只能看清方天成脸的轮廓。
“蓝姑娘,你先躲起来。”他知道她在看着自己。
那么他就绝不会退缩。
他进取的心带着的烈火必将照亮整片黑暗。
因为他已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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