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情蛊的人,只要离开蛊师一定距离,蛊虫就会行动,折磨每一个负心人的躯体,最终,他们大多都会回到蛊师的身边。我离开一段距离后,蛊虫就开始撕咬着我,可是,我知道,我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头。我强挣扎着,倒在了崇圣寺的门前。”
“戒贪大师为我解了蛊,虽然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懂得解蛊之法。他问我为什么会被下了情蛊,我当时正苦于倾诉,就告诉了他真相,戒贪大师便苦劝我斩断情丝。虽然他的话有些我也不大认同,但他的确救了我的命。可是我到的时候已经太晚,我全身的经脉已经叫蛊虫破坏得七七八八,终生不能用武了。”
“她竟然如此狠毒?”
“狠毒的不是她,是我。”刘不渝闭紧了双眼,“这就是我的报应,一个薄情之人的报应。”
“还好,还有雷文,雷武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他们,你是怎么认识的,他们所说的必须要做的又是什么?”徐云野不忍看他这副样子,将话题引开。
“他们,是要回家。”
“回家?他们的家在哪?”
“途遇大光国时,正赶上他们内乱,国王的舅舅夺取了王位。雷家兄弟,正是大光国的王子。”
“当时,新国王想将王室一脉斩尽杀绝。那时,雷家兄弟不过才是两个婴儿,我不忍看他们被杀,就将他们带了出来。那时他们吓得一直哭,我捂着他们的嘴巴,不让他们发出声音,瞒过了追捕的士兵。”
“我本想将他们送给别人家收养,但我看他们还是块练武的材料,就收他们做了徒弟,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刘不渝看着漆黑的天空,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我的孽太多了,也只好做点好事尽量弥补一下吧。”
徐云野扭过头,已不忍再看他,“你何不早说,我要是知道这里是你的伤心地,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来的。”
“不是你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第一,你是我兄弟,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前往龙潭虎穴。第二,我,我很想看看她,就在远处,我已经没脸见她了,只是在远处,能看见她的背影我就满足了,我只想知道,她过的到底好不好。”
刘不渝的声音很轻,是的,他已经太累了。
徐云野说不清谁对谁错,男女之间的事情,他向来是不看重的,但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刘不渝的无奈与痛苦。
“我不知该劝你什么,三哥,但如果你非要去见她,我会陪你一起去。”
对于孤独的人,不去劝他反而更好,他需要的只是陪伴。
刘不渝拍了拍徐云野的肩膀,“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感觉好多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也许,你该劝劝天成,毕竟这个姑娘,也是纳鲁族的。”徐云野忍不住道。
他时刻都想着兄弟。
“不必了,你无法预知一段感情的结果,也不该干涉他们的感情。我们只要祈祷他们安好就可以了。而且,如果不是地位很高的纳鲁族人,应该她也不会有顾虑吧。”刘不渝看着蓝彩缬。
“去睡吧,三哥,你太累了。”徐云野道。
“是啊,我真是有些累了。”刘不渝站起身,向自己的睡袋走去,“有点事情想也没用。”他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爱情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谁也很难答出。
对于徐云野来说,更难。
徐云野望着天,繁星布满了那如墨的夜空。
既然想不通,他也索性不再去想。
他能做到的就是紧握手中的刀,守护每一个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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