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我,在想事情。”刘不渝缓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那么,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方天成问道。
“你们,听说过蛊吗?”
“蛊?”,方天成皱了皱眉。
“不错,这东西就是蛊。”
“我有过耳闻。”徐云野看着那蠕动的蛊虫,“苗疆有一种手法,将一百只毒虫放进一个瓮中,不给他们食物,毒虫就会互相残杀。而最后剩下的毒虫,就是蛊。”
“不错,苗疆蛊法,可谓是天下奇邪之术,这蛊虫可谓是凶猛得很,剧毒得很。苗疆的蛊师不止喂养蛊虫,还会训练蛊虫,让蛊虫听从蛊师的指示,可以做到用音乐,用巫术来驭蛊。”
“这么邪门?那这虫子怎么进入人身体的?”方天成大为惊讶。
“他们有他们的手法,有的蛊只能通过蛊师强迫受蛊者吃下来起效,有的蛊在百里外,通过巫术就会自动追踪,更有甚者,用音乐就能驱蛊。”
“那这一只究竟是什么?”
“这只蛊虫,应该是噬血蛊,人只要吃了带有噬血蛊虫的卵的食物,就会中蛊。蛊虫会在受蛊人体内长大,靠吃食受蛊人血肉为生。开始受蛊者只是腹中微微作痛,等到察觉不对之时,肢体早已中毒麻痹,只能成为噬血蛊的食物,痛苦而死。”
“好毒的邪术。”徐云野握紧了拳头。
方天成一拍桌子,“这也说明我应该是对的,不会有人为了抢劫用这样的方法杀人,如此残忍的手法定是仇杀,而且,犯人很大几率是苗疆的蛊师。”
刘不渝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云野握住刘不渝的肩膀,“三哥,你说过你年轻时曾去过苗疆,那儿到底是怎么个地方?”
刘不渝用手捂着了脸,用力地揉了揉,“我,不想提起这件事。”
徐云野低下头,“你不说,也没关系,可是我是一定要去的。”
“苗疆凶险万分,我之前几乎丢了半条命,你当真要去?为了个不熟的堂主,值得吗?”刘不渝伸出手,想拉住徐云野。
“我,不是为了他。”
“那是为了什么?”
“白莲教。”
刘不渝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痛苦万分,“我,不能看着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这位方兄弟,你劝劝他。”
“我,也会去的。”
“为什么,这是我们教内的事,你没理由管!”
“追查犯人,是我的职责,就算他逃到地狱,我也会追上去。”方天成的眼神无比坚定。
“你,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刘不渝的声音竟有些歇斯底里。
“我还是要去。”徐云野站起身。
刘不渝紧紧抓着自己的头皮,本来英俊的他,此刻却面目狰狞起来,他不住地颤抖。
“三哥,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就很感激了,不过,有些事情,我是一定会做的。”
“你就是这样一意孤行,九弟的死还不能让你放手吗?你……”,刘不渝吼了起来。
“九弟的死,全是我的原因,我不会解释,也不会再后悔了,因为我永远是白莲教的刀。”
他已不再迷茫,因为为了他的兄弟们,还不是他应该消极的时候。
此刻,他的脚步比以往更坚定。
有些事,你不能不去做。
他向门口走去,从来如此,他从不向朋友们要求什么,他永远都在做和去做的路上。
“等等,我的话严重了,你,别介意。”刘不渝清醒了一些,也感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
徐云野摆摆手,他并不在意,他已走到门口。
方天成也站起身,无论何时,徐云野总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他也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去跟随他。
“等等,我,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刘不渝双手紧握着,咬牙说道,“我,和你们去。”
“不必,三哥,我知道你不想,我不想勉强你。”
“放屁,我还不让你去呢,你听我的?那你也别想让我听你的,我说了,我会和你们一起去云南苗疆。”刘不渝指着徐云野,“我,不想再失去兄弟了,你明白吗。”
徐云野转过身,拱手拜倒,“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
对于兄弟,你不必称谢,只需要一个承诺。
方天成看着眼前的两人,比他们还激动。
在认识徐云野之前,他以为白莲教不过是江湖邪派,聚众的草寇。
而如今,他终于明白,人性的光辉存在每一个人身上。
只要你心中有爱,即使身处再漆黑的深渊,也阻挡不了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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