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你这是作甚?”
“没人帮我,我自己想办法,找到了……”
姜若颜从刘策地方回辅兵营之后,不停翻找着自己的所携带的包裹之中的物件,终于从一堆衣衫之下,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打开看去,入眼第一眼便是一块红色的鹅卵石。
姜若颜为之一怔,脑海里瞬间闪过苏州郊外一座无名山,九岁的刘策背着八岁的自己,将自己从山背下来的情形,那时的刘策看到自己唯唯诺诺,答应将来当大将军驱逐胡奴出冀州,就让她拿这块鹅卵石娶自己,而自己也打算在今年生日这一天交给他……
转瞬间,姜若颜将这些情愫抛诸脑后,之前刘策在衙门内那见死不救的一幕令她心里好一阵难过,他怪刘策太过自私,太过无情……
“这些药,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命……”姜若颜望着盒子内的装满药膏的瓶子,喃喃自语一阵,那片海里闪过那少年苦苦哀求的一幕,猛地捧起盒子向帐外走去,“不管了,这些先拿去救人,不够的我明天再想办法,总之他冷血,我姜若颜可做不到!”
薛沫和两个随军服侍的丫鬟见此连忙拦住她说道:“小姐,使不得啊,这可是军督大人特意给你准备不时之需的,你若给别人了,那你怎么办?”
“让开!”姜若颜怒道,“既然刘策给我准备不时之需,那就由我做主,现在就是不时之需,把它用到真正有需要的人身才有价值,谁都别拦我!”
众女拗不过他,她们也知道这位未来三品夫人的脾性,一旦确定的事很难被拉回来,只能紧紧跟在她身后一起向伤营走去,以免发生意外。
……
而此时寂静的伤营重地,经过一天的哀嚎嘶鸣,或许是内中的伤患都喊累了,呼救之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难得的出现一丝宁静……
“呼呼呼~”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脚步声带动甲叶的轻晃,由远而近,向伤营靠近,守营的将士立马警觉起来,齐齐列阵以待,以防不测发生。
但是当那支一路小跑的军队出现在眼帘之时,守卫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因为来者是军督大人身边的近卫军,为首者正是刘策的随身护卫首领焦珞。
“见过焦将军!”守营甲长恭敬的行以军礼致敬,然后望着这一千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将士,面露疑色的对焦珞问道:“焦将军,您这是……”
焦珞掏出军督府的令牌在守营甲长面前晃了晃,随后对他说道:“在下奉命执行公务,立刻把营门打开!”
守营甲长一见那紫铜打制的令牌,连忙命人打开营门,然后小声问道:“敢问焦将军,您这是执行什么公务?”
焦珞不耐烦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到时会让你知道的,现在开始,此处伤营暂时由我近卫军接替,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听明白没有?明白的话立刻给我闪边!”
守营甲长不敢多言,只能悻悻的战在一边,随后焦珞对那几千近卫营士兵说道:“营外留守二百人,别让任何人靠近,伤营大帐外再把守三百人,其余跟我进伤患大帐听我命令行事!”
“遵命!”
很快,近卫营就开始有序的分工,在各自司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岗位前,焦珞临进营前,又拍了拍守营甲长的肩膀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今夜要辛苦你们了……”
随即,焦珞不再理会守营的甲长,带着近卫营士兵向重患营帐走去。
“呼哧~”
一处伤患的大帐被拉开,焦珞带着数十名近卫营士兵,打着火把踏步跨了进来,那些敌军伤患立马被惊醒了过来,一脸惊恐的望着那些全副武装的将士……
焦珞扫视帐内一圈,然后来到傍晚姜若颜安抚的那少年身边,在火光照耀下,那少年此时脸色异常苍白,此时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显然已经处在弥留边缘,按理说他早该死去,只是求生的意念让他苦苦支撑到了现在。
焦珞望着他,脸没有一丝的同情,只是冷哼一声,望着双腿那被鲜血染红的丝绸绣帕,随后对着那些伤患大声说道:“一个个胆子都不小啊,长能耐了,给军督大人添了这么多麻烦,哼,行了,军爷我特来给你们治病,解除你们的痛苦……”
“真的么,真的要给我们治伤么?”
“太好了,女菩萨没有骗我们,我们有救了……”
“多谢军爷,多谢女菩萨救命之恩呐,对了,可否告知女菩萨名讳,我回去要天天给她香……”
或许病痛折磨的缘故,这些伤患并没有听出焦珞话语中那冰冷的杀机,只是对自己能活下来感到万分的庆幸……
焦珞嘴角一扬,和身后近卫营士兵使了个眼色,随即猛地抽出腰间六面汉剑,一剑刺入席间少年的胸膛……
“噗……”
“呃……”
那少年顿时双目圆睁,感受着剑锋入躯的寒冷气息,整个身子都痛苦的扭曲起来,双手死死抓着汉剑鲜血淋漓,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浑身力气被抽空,陷入黑暗之中……
“噌~”
见那少年已失去生命气息,焦珞猛地抽出他体内的六面汉剑,挥动一下,抖落剑锋的血滴,望着帐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就是解决痛苦的方法……”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焦珞怒吼一声:“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噌~~”
话音刚落,数十名近卫军士兵齐齐抽出腰间戚刀,呐喊着向那些伤患扑杀过去……
很快,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呼喊声在各个伤患营帐之内响起,飞溅的血液将帐篷的布幔染成一片殷红,三千二百七十三名敌军重伤患者,顷刻之间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还有活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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