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妘这姑娘别看平时风风火火的,总追着别人要谢谢,而真的被人答谢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每次都是摺一些有的没的,“谢谢”这二字在她嘴里恐怕一辈子都难说出口了。
此时她面对卓展这份谢礼自然不知如何回应,小脸一直红到耳根子,就像天边那快要落山的烧红太阳。
这姑娘还真是可爱,卓展讶异自己的脑海中竟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幸亏你们这边甜点还不发达,你要是生在我们那边,照你这个吃法,非得糖尿病不可,最起码四个加号!”壮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糖什么病?”赤妘一脸不解地问道。她觉得这群华国人真有意思,如此胆大包天,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说的话好多也是自己没听过的,这让她不禁对那个遥远又神秘的国度充满了兴趣。
“哎,说了你也不懂,就是吃多了糖会得的一种慢性病。”壮子对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明显有些不耐烦。
“就你懂。我看你平时也没少吃甜食啊,怎么没见你得糖尿病呢?看来回去后有必要领你去测测血糖了。”怼壮子是段飞必不可少的日常。
“我吃进去的糖分都被吸收到嘴上了,要不然哄起女孩子怎么像抹了蜜一样的甜呢?嘿嘿……”壮子赖皮一笑,朝段飞做了个鬼脸。
“就你那嘴,还抹了蜜呢,我看是抹了粪还差不多!是不是,小越你说。”段飞噗嗤一笑,询问着一向不待见壮子嘴上功夫的段越。
段越此时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不住地点着头。
“切,你们就能消遣我,欺负老实人有罪,知道不?何况这还有外人呢,绣儿姑娘还在边上看着呢,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你说是不是,绣儿姑娘?”
壮子说完就朝绣儿挤眉弄眼地谄笑着,弄得绣儿笑也不是,躲也不是,尴尬地杵在那儿。
“对了,绣儿,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去杻阳山了,咱们可能要在这儿分别了。”段越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转身对绣儿说道。
“我要去杻阳山山脚的青城,去看望我姐姐,正好顺路。”
绣儿是冷凌国人,姐姐远嫁到了青城。这次一来是看望姐姐,二来是应着爹娘思女心切的要求来接姐姐回去小住一段时间,若不是她亲自来接,姐夫那边是断然不会放行的。
看来之前绣儿穿的那件稍显松垮的粉红色披风,应该就是她姐姐的旧衣裳了,卓展不禁联想起来。
“那太好了!这样明天我们就能一起走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段越十分的开心,绣儿是她在这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性情脾气很是合得来,马上分开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你们的衣服我已经雇驿馆的杂工洗干净了,现在正放在柴火房烘干,明天一早就能穿了。”江雪言悠悠说道,她做事总是这般妥帖。
“还是早点儿换上我们这边的衣服吧,我看你们穿自己的衣服实在别扭,就像箍在身上一样,看着跟猴子似的。尤其是他的,挺大个男人穿个大花裙子,简直不忍直视。”赤妘指了指窝在竹塌里的壮子,鄙夷道。
壮子的裤子落在了那边的连水县,现在还围着段越那条羊绒围巾。
“这个说来话长,壮爷我平时可不是这个风格。你也可以把这看做是一种时尚,很fashion有没有?”壮子说着轻轻撩了撩围巾,却被旁边的段飞、段越劈头盖脸一顿乱捶。
“哎哎哎,得了得了,差不多行了。”壮子推搡着段飞,“对了,咱们晚上什么节目,四幺四再杀两轮呐?”
“还想玩儿通宵?你什么精力啊!”连续的折腾和疲倦已让段飞打不起一丝精神,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今天就别玩儿了,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别忘了,咱们还要跟赤妘一起押送犯人呢。”关键时刻,还是要江雪言出来把控局面。
“都好好睡一觉吧,今天真是累惨了。”卓展今天消耗了大量的巫力,仙气又一时半会儿补充不全,身体很是倦乏,此刻已是哈欠连天。
“散了散了,咱们也回屋吧。明天一早我来叫你们。”赤妘嚷嚷着,一手拉着段越,一手揽着绣儿,出了男生们的房间。
三个男生白天大战了一场,很是乏累,吹息了烛灯,倒头便睡着了,就连神经质的段飞也在壮子如雷的鼾声中睡的如婴儿般安稳。
四个女生没怎么累着,自然不困,又聚在一起聊了好一阵子,还从后厨叫了甜水圆子当宵夜。
八卦、男生、美食、减肥都是聊不完的话题。
段越和江雪言还给赤妘、绣儿讲了星座和护肤的一些常识,两个姑娘听的很是兴奋。
赤妘也用些皮毛的五行知识给她们算算命,无非就是些姻缘之类的。
段越很是上心,她不仅关心自己的姻缘,也很关心赤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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