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涵今年32岁,汪铁程今年42岁,两人相差10岁。孙之涵喜欢成熟的男人。当然是那种睿智有思想有见地有深度的男人。
汪铁程的身上,完美地涵盖了这种男人所具备的内容。
孙之涵24岁毕业时就来到了这所学校任教,男友在江城一家外贸公司上班,相距不是太远,双方来往也方便,可是,两人谈了四年,最终无疾而终,灰飞烟灭。
她认为,男友太嫩,嫩得像一棵幼苗,嫩得可以掐出水,嫩得没有主见,嫩得没有了担当的肩膀。当她离开男友的那一瞬,她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棵雪松,一棵伟岸的雪松,既挺拔又茂密,连每一棵松针都是气昂昂的。
她和汪铁程都是数学组的,同一办公室,她明知他有家室,但依然我行我素,对他的暗恋悄然无声。只要每天能和他在办公室一起工作就满足了,卑微已经植在骨子里了,刮骨疗毒都抹不干净。
梦里不觉秋已深,余情岂是为他人。
汪铁程也不是木头人,他感觉到了她的一切,她的闯入,让他妙不可言,可遇不可求,于是,他接招了。
后来,他在银行上班的老婆知晓了,来到学校大吵大闹,和他拚得鱼死网破。为了保全孙之涵,他主动离开了这所学校,去了南方工作。
几年来,两人一直电话和微信。当时他离开的时候,她觉得很孤独,很凄凉,很想和他互相取暖,但现在,她却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凭着自身的努力和扎实的功底,目前,他在南方一所高中分管教学,有招兵买马的权力。今天,他顺道而来,向她再次发出盛情的邀请。他说南方的雪不大,木吞吞的,轻簇簇的;南方的茶圆融,清白;南方的酒,肥厚甘醇,其色如老琥珀。
虽然她不喝酒,她想象着南方的酒肯定是那杯将进酒,陪他细品也不错,坐喝至微醺。
可是,她觉得手头有好多事情还没处理好,如果突然抽身离去,会生生地撕扯出血痕,她相信瓜熟蒂落。于是,对他说,等这届学生毕业了再说吧。
她婉拒了。
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中一块取不出的骨头,而有些人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呵欠。
高考马上要报名了。任苇和杨驰两人都回了家,要拿上身份证,准备报考之用。
返校时,秀婶陪着杨驰,一同来到任家。
秀婶瞒着金枝,塞给了一百元元给任苇,她是真心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马上高考了,儿子和儿媳都要上大学了,她心花怒放,小声对任苇说:“你们这次不要走路了,坐客车去吧,剩下的钱,你买点好菜吃,补补身子,一天到晚读书也累,要补充点营养。”
杨驰撒娇说:“妈,你放心好了,我们知道的。”
刚走过梧桐树,杨驰依照惯例,又把任苇的包抢在搭在自己的肩上。
“杨弛,你把她的包放下!”杨金枝在身后紧随,一切尽收她眼底,她大吼道。
任苇一扭头,吓得面如土色。
“姐,这是我们俩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吗?”
杨金枝叉着腰:“她没有脚没有手吗?你现在这样对她,以后成家了,那岂不是要把她当祖宗供吗?那她岂不是要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
杨驰瞪了姐姐一眼:“我乐意!你管不着。”他毫不理会,撒腿就跑。
任苇趁机在杨驰身后一路相从。
到了沙口镇上,任苇说:“杨弛,这次我们坐客车回学校吧,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况且包里的东西多。”她记着秀婶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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