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县尉李毅坐在大堂内,听着王二的汇报:“禀大人,据下官现场查看,推断现场情况大致如下:在卧室内发现房主夫妻二人尸体,据仵作验尸,遇害时间大概是昨天下午。门口三人,一人胸部塌陷,房梁上用绳子拴着一块石头,应该是此人一进门就被石头砸死了,另外两人皆是被一刀斩下头颅。院中一人呈跪状,推测是跪地求饶时被一刀砍去头颅,剩下几人皆是与水匪争斗被杀。按理说,以属下对他们的了解,如果见势不妙,他们肯定会想法逃跑,为什么没有逃跑呢,我推测是门被堵上了,他们只能背水一战,门外的两具尸体也证实了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进门就遭到了埋伏,而且大门被人堵死了?”
“是!”
“这么说来,他们是早有准备?还有什么疑点吗?”
“有!院子里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经查此人是旁边村子的,不知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还有所有人都死了,但是胡迩还活着。”
“你是说,他有问题?”
“不,只是有疑问。内奸一定有,但是应该是衙里的老人,在他没来之前,官军数次围剿都已失败告终,由此可见,那时就已经有内奸了。”
“嗯,有道理,他醒了你去询问一番,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给他送回家去养伤,胡家人来了好几趟,我头都大了。”
“是,下官告退!”王二嘴角闪过一声冷笑,头大,我看分明是荷包大了,桌上的玉蟾就是胡家人送的吧?
胡迩,躺在床上,不停地抖动。那张怎么也无法忘记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冲他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他大叫一声猛地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地躺在那里。
王二正巧赶来,听见他一声惨叫,连忙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
胡迩勉强一笑,道:“是王兄啊。没事儿,做了个噩梦。”
“哎,换做谁都会做噩梦的。你怎么样,现场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胡迩心道,来了,还好早有准备。说道:“王兄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胡迩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王兄你可别到处说啊。我一进门腿就软了,然后被绊倒了,看到他们被人一刀一个,我就被吓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发现就剩赵头一人,马上赵头被那个人剁得细碎,我直接就吓得尿了裤子了,就求他们,饶了我吧,要多少钱都给他们。他们果然心动了,说找个人去报信,他们有一个人就出去不知道从哪拎回来个人,那人舌头被割了还一直“呜呜””地骂着,后来说了句“死太监”好像,我也听不太清。结果那人就怒了,把他给杀了,完了就开始打我。”胡迩半真半假地说道。
“哦?听到死太监就疯了?”
“是,我猜他肯定是身体有缺陷,不然怎么能反应这么大。”
“嗯,有道理。行了,没问题了,待会让你家来人给你接回去。”
“谢谢王爷,等我伤好了,请你喝酒。”
“行,那你好好养伤,这还一摊子事,我先去忙了。”
胡汉三带人来把胡迩接回了家。一进门,胡母抹着眼泪走了过来,他只好连忙安慰道:“阿娘,我没事儿。”
“这还没事呢,你看看给你打的啊。这群天杀的。”
“真没事,只是手断了,剩下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我至少还活着,和我一起去的兄弟都没回来。”
胡母不停地念叨:“对对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好不容易安慰下了胡母,待到胡汉三把他扶回房间,吩咐道:“我这几天要想点事情,谁都不准打扰我!”
说完把自己关到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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