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前往孙庄的路上。
李麟和钱三骑着马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五个卫兵,也都骑着马。
“表哥,孙老爷子死了跟你有啥关系呀,你去道哪门子歉啊?”钱三不解地问。
“人家儿子求我替他们伸冤,我大包大揽应承下来,结果却什么忙也没给人家帮上,我不得上门跟人家表示一下歉意。”
“表哥你真讲究!”钱三竖起了大拇指。
……
尚冒着余烟的孙家大院面目全非,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李麟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钱三跑了过来。
“问清了吗,怎么回事这是?”
“问清了表哥,这里的老百姓说,韩贵和陈大麻子昨天来孙家抄家,糟蹋了孙家的两个媳妇,还杀了孙家的老二两口子,老大媳妇上吊死了,孙家的小儿子一气之下一把火点了自己家,跟着抱犊崮的马子走了……”
“真是官逼民反……活活把人逼上了梁山……!”李麟怒不可遏。
不远处,一块完好的门板丢在地上,门板上龙飞凤舞写着几行字。
李麟随口念道:
“此处不留爷,
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
爷上抱犊崮。
孙野……孙野?!”
“怎么了表哥?”
……
一大早,张翼民便下山而去了。
兄弟堂里,抱犊崮的马子们摆下宴席为孙野的上山落草接风洗尘。
大长桌前围满了马子,每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粗瓷酒碗,两个马子手拎酒坛子逐一给碗里倒酒。
“少爷,咱们弟兄干一碗!”
孙野率先捧起酒碗一饮而尽,马子们也纷纷喝干了酒。
“弟兄们,这就是二哥跟你们提过的,二哥的救命恩人孙少爷!没有当年孙少爷的救助,二哥哪能滋润地活到今天!”周天成望着孙野感激地说。
“天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少爷给我的是涌泉之恩!”周天成说着,一弯腰跪在孙野脚下。
“这是干什么呀天成!”孙野慌忙扶起周天成。
“少爷,这一跪是谢你当年救我一命。”
“什么救命不救命的,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要说救命,你们昨天晚上还救了我呢,而且还搭了好几个弟兄……”孙野有些惭愧。
周天成并不在意孙野的话,转脸对弟兄们说:
“弟兄们,孙少爷承袭孙老太爷衣钵,又是在省城读过书的高材生,还一身的功夫,实打实的文武双全!咱弟兄们都是大老粗,如果孙少爷给咱当大掌柜,那岂不是咱弟兄们的大福啊!”
孙野愕然地望着周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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