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山便是这众多小山丘之一。或许是受了风的影响,位于西北荒漠的黎元山并没有江南地方人想的那么荒凉,绿树摇曳、草烟葱茏,倒为大漠孤烟直的西北添了一笔浓艳的绿色。
不会出意外,黎元山自然也被列入了靖远道八景,是为“黎元显翠玉”。
靖远王府离此地并不算太远,但也绝不算很近,靖远王府是建在此山上的,数百阶石梯拾级而上,王府建得倒没有那么金碧辉煌,甚至连黄师古的刺史府那样的青瓦红墙都没有,只是普通的石瓦墙壁。值得一提的是,靖远王府的大门永远敞开,只要是靖远道的百姓遇到冤屈无处诉讼,皆可入王府,直达中庭找靖远王秦宗,王府大门两旁镇守着两尊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宛如活物一般,张牙舞爪,怒目狰狞。
“好了!玄林、尧白,不用担心我,你们两兄弟从小就极为要好,如今也有很多话要说吧?去吧!今天我允许你们喝酒!我这修养几天就好了!”秦宗一行人不多久便回到了府中,便立马“驱逐”了秦尧白两兄弟,并且特批今日两人可以喝酒。要知道,靖远道处于三国交界之地,平常战事繁多,而秦宗军令又极严,许多靖远铁骑都是在过年之时才能好好痛饮一番,今日对秦玄林也算是网开一面了。
“真的?老爹,那我可要和小白去喝个一醉方休。”秦玄林震惊的问道。
“去吧!去吧!”秦宗丢掉了往日的威严,此时的他就只是一个五十余岁的父亲而已。看着秦玄林和秦尧白勾肩离去,秦宗欣慰一笑,转身进了后面的房屋。
“小王爷呀!您救救我吧!身为一个父亲,若不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我有何面目立足于世,我有何脸面做这靖州百姓的父母官。小王爷,您就向王爷说几句,那何林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样还可以保障我们靖远王府的威仪呀!”秦玄林和秦尧白正商量着去哪里好好喝一顿,结果刚出王府大门就碰上了外面等待的黄师古。
秦玄林停下脚步,虽然心中满是愤懑,但这黄师古也算是他的长辈,秦玄林也不好出口呵斥他。倒是秦尧白饶有兴趣地看着黄师古,不过黄师古也不认识秦尧白,只是把他当做了秦玄林的朋友。
不过也难怪黄师古不认识秦尧白,秦尧白八岁离府,十年之后方才归来,或许在秦尧白小时候黄师古见过他,但如今却是绝对认不出的。在秦尧白的印象中,黄师古虽然算不上刚正不阿,但绝不是今天这种姿态,不过秦尧白也懒得管黄师古的事,且不是他纵容黄泽欺良纵恶,仅他黄师古自己,为官以来大贪钱财,霸占良田数千顷,要不是他真的有几分实学,秦宗早就办了他了。
现在事情闹大了,也好解决了。虽然不知道秦宗是怎么想的,但秦尧白是想把黄家这颗靖远毒瘤连根拔起。
“小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呀!”黄师古细长的眼眸中满是泪水,但在其眼眸深处却有一抹狡黠一闪而过。虽然极为短促,但却被秦尧白捕捉到了。
“黄伯,此事还要看我父亲的意思才行,我说了可不管用啊!好了,小侄还有些事,先行告辞了。小白,走!”秦玄林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秦尧白说的。
门口处仅剩黄师古一人,此时的他挺起了苍老的腰杆,本就极小的眸子一眯,看向了离开的秦尧白与秦玄林二人,眼眸中充满了怨毒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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