峒关城西门外,在风雪飘零的冰寒刺骨中,有一人一直站立,无论是霜雪扑面,还是峒关城中战鼓声、厮杀声凄厉,他只是站着。
萧子云到峒关城不久,昨日才到。
昨晚,暮色降临,军帐中只有秦尧白、他和莫风候。
秦尧白说了他的计划,但却唯独缺少了西门,萧子云问为什么如此,秦尧白说:“在等你!”
然后萧子云便明白了,秦尧白是要他一人镇守西门,准确来说是要一人阻拦吕不望。
“为什么是我?”萧子云很不解。
“你最合适!”
“哪儿?”
“遍处!”
萧子云顿时不想与秦尧白争辩了,莫风候一遍饮酒,一边看着不断争论的二人,像是在看猴戏。
“吕不望虽然自傲,但他深谙兵法,这假不了,我大秦没有兵家集大成者,但我也不想要兵家集大成者,即便他是如今兵家声望最高的吕不望。”片刻后,秦尧白开口解释一番,但萧子云却是不语,似乎并不想去。
“他必须得死?”半晌后,萧子云口中蹦出一句话来。
“必须死!”秦尧白回答,又补充道:“我大秦出不了吕不望这等人,那便不要有吕不望这等人存在,这个天下,我能打下来,多他一个吕不望,无伤大雅,同样,少他一个吕不望,也无伤大雅。”
沉吟许久,或许心中是想通了什么,萧子云终于开口:“那我去杀他!”
然后,萧子云就冒着风雪,越过峒关城,直接来到西门外,等待着他要杀的那个人到来。
西门外,吕不望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敬佩又憎恨的男人,本想开口怒斥,但最终,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道长长的叹息,吕不望没有多想什么,拍马前。
“等急了吧?”吕不望淡淡一笑,但笑容却显得那么无奈而又苍白。
“不急!也就两个时辰,不算太久。”萧子云淡淡开口,抬起头来,隔着风雪朦胧看向吕不望,雪花落在萧子云头发、肩膀,本就穿了一袭白袍的萧子云,现在更是像是在雪中隐身一般。
寒风凛冽,冰雪呼面,刀枪霜寒,天色寂寥。
“你要杀我?”风雪中,吕不望紧握手中战刀,在冰寒的铸就之下,刀身显得更加凛冽。
“没错!”
萧子云开口,虽然他心中有千般不愿,但现在语气却是坚定,即便他也是被秦尧白逼迫而来。
“秦尧白容不下我?”
“是天下容不下你,又或许是你害死了你自己。”
“哈哈哈……”
“你笑什么?”
“笑你的无知。哈哈哈……这天下纵有千般好,但属于我的终归属于我,不属于我的,强求也求不来,秦尧白说这天下容不了我,但又何尝不是他容不下我。你无知地认为是这天下容不下我,但却不知道,你此次也是被秦尧白当做枪耍的一个。”
“我昨日刚和他争辩过,现在不想与你争论,我只想杀了你!”
“哈哈哈……你不是不想和我争论,而是怕争不过我,秦尧白啊秦尧白,今日我战败一场,你便要急着杀我,难不成,是怕以后再也赢不回来了吗?”吕不饿突然开口大笑,语气中有些许嘲讽秦尧白的意思。
“你呢?既令将令,便应遵令而行,这是你们萧家的作风,错不了!”吕不望又开口调笑,但随即话锋一转,道:“秦尧白只让你杀我,我麾下的兄弟,可否放了?”
即便临死前,还不忘记自己麾下的兵卒,吕不望,不愧为兵家执牛耳者。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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