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这个箱子里只有金权集团相关的物证?你为什么不全部毁掉而是这么完好地保存下来?”警方问。
刘建伟听后只是轻哼一声,“因为其他买家都是好人,他们让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而只有金权这帮狐狸,是真坏,你们不是觉得我是坏人么?那这些坏人就得跟我一起死!”
刘建伟后来还跟预审他的警官开起了玩笑,他说整盘游戏就是个狼人杀,他刘建伟就是猎人,猎人本就属于正方角色,但当他冤死的时候,他可以拖人一起死。
“这是我的权利!”刘建伟笑得很得意,他眼里布满的血丝瞬间如一朵朵为“正义”绽开的红莲。
“一帆哥,红水科技被终止审查了,你没事了。”王暮雪道。
见蒋一帆没接话,虽然身子坐得很直,但眼神依旧有些呆滞,王暮雪拉起他的手道:“所有人都进去了,王潮、蔡景、王飞,还有刘建伟……你为你父亲报仇了,他肯定是死刑。”
蒋一帆此时手按住了太阳穴,低着头没说话,身子又开始有些发怵。
他此时的耳边又响起姜瑜期朝他喊的那个字“跑”!
蒋一帆怪自己,他认为自己跟姜瑜期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姜瑜期应该跟他说过很多话,但为何他现在一句都想不起来,好似以前所有的记忆都被瞬间抽空了,只剩下最后那个“跑”字。
那个字跟千万钢针一样扎得蒋一帆有些喘不过气,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就试图逃跑,而是与刘建伟正面对抗,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一帆哥!”王暮雪突然放大了音量,“跟我来!”说着,她把蒋一帆硬拽下了床,“跟我来!”王暮雪重复道。
蒋一帆被王暮雪拉到了医院后花园的一处安静的人工湖边,“喊出来!”王暮雪指着湖心命令一句。
见蒋一帆低着头没说话,王暮雪直接用力抽了他一巴掌,“我让你喊出来!”
蒋一帆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王暮雪抽疼了,还是他本就绷不住了,他试着张开嘴巴,双手扶着大腿慢慢蹲了下去。
蒋一帆的脸对着地面,第一声他叫得并不大声,只有他跟王暮雪可以听见,那声音好似是从一个很久都没有说过话的喉咙中硬挤出来的一样,连王暮雪都可以从中感受到蒋一帆此时的内心是深度撕裂的。
蒋一帆红着眼睛,又试着喊了一声,这一声比第一声顺畅了一些,洪亮了一些,持续时间也长了一些,伴随着声音落下的,是被泪水打湿的地面。
周围没有人,蒋一帆也看不到除了他影子之外的其他东西,他只是一声又一声地呐喊,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几乎成了嘶吼,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好似根本不是他自己。
他嘶吼到喉咙像是被刘建伟的尖刀刺穿过,吼到他突然一阵又一阵反胃,跟姜瑜期一样吐了出来。
看到蒋一帆这样,王暮雪也哭了。
她边哭边蹲下来,掏出纸巾帮蒋一帆擦拭,“一帆哥,其实我最近一直反复做一个梦,我梦到鱼七跪在我面前,跪在很冷很冷的地面,我得撑着他,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花蝶临死前最曼妙的舞姿,只为在玫瑰刺绣一道绝望的彩虹,然后你知道么一帆哥,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的梦里,整个天都亮了,而后彩虹出现了,那彩虹横跨整条路,七种颜色全有,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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