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方玉叫道。这店铺的香料虽贵,但贵有贵的道理。不过还是要问个明白。
孙二哥料到方玉会问,说道:“这次货中,有龙涎香、黑笃耨和白笃耨,想必你是知道的。”
龙涎香方玉倒是听说过,也见过。不过这黑笃耨和白笃耨,方玉只听说过,没见过。
笃耨香乃是树的树脂,色白而透明者名白笃耨,色黑有杂物者名黑笃耨。盛夏不融,凝而不散,香气清远。
薛疏影曾与方玉提起,让他帮着留意。并告诉方玉,无论价格多贵,都要买下来。
黑笃耨一两价值60两白银,白笃耨一两高达160两白银。
这两种香料都产自真腊国。黑笃耨每年只产数百斤,白笃耨每年只产几十斤。这两种香料运到开封,路程近万里,平日里价格便奇高。
又因连年征战,商路堵塞,笃耨香已断货很久。
方玉问道:“这香很少见,开封府只有你们一家有货?”
孙二哥点了点头,得意地说道:“这香乃是一越国客商带来,只有几斤。笃耨香本就没有多少人见过,价格又极高,竟没人购买。我家老主人早年学徒时见过此香,便将越商手中的笃耨香都买了来,各留了一两自用。前天高将军府中那位香公子买了半斤白笃耨。剩下的就待有缘人了。”
方玉心中盘算了一下,觉得有点儿把握和薛疏影做笔交易,笑道:“既如此,笃耨香我便全要了,其它香料不要。”
孙二哥低头扒拉两下算盘,抬头说道:“既如此,共计三千三百五十一两。”
三千两白银,三百多斤,方玉自然不会带在身上。不过拱辰街上有几家信誉极好的银庄,买卖双方到银庄将银钱过了户即可。
店中女客已走了几位,只有两名看似年纪不大的蒙纱女子在挑选香料、香丸之类的物品。
这两名女子出身富贵之家,名贵香料也是常见。笃耨香没有龙涎香名贵,但因极其稀少,这两名女子也是第一次听说此香。
听方玉和孙二哥闲聊,这两名女子留了心在旁偷听。
说话的女子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那女子说道:“此香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伙计,龙涎香称上二两,黄金可付账吗?”
店中其他伙计称好龙涎香,“黄金二十两”。
和那说话女子同来的蒙纱女子走上前将两根金条递给伙计。那伙计赔笑道:“贵客可否随小人去附近的银庄过户?”
蒙纱女子说道:“这金条不行吗?我等与银庄并无来往。”
伙计面露为难之色,这黄金之物容易作假,店中并无检测的手段。平日里极少有客人用黄金交易,大宗交易一般都是去银庄过户。一般本地富户豪商和常来开封做生意的商人,一般都在本地银庄开户。这两名女子看来不是本地人。
这事伙计做不了主,“两位贵客可否等我家主人回来?”
为首女子也不为难伙计,点了点头。
这时,方玉、店主人及伙计孙二哥三人推门进来。方玉和店主人客气了几句,拎着包好的笃耨香离开了香料店。
方玉在街上慢慢行走,心里却在盘算这些笃耨香能不能从薛疏影手里换来内功秘籍。
山贼强盗、保镖护院、军中勇士也见过,都是争勇斗狠之辈,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原以为这世间并没有什么武艺高绝的高人,坊间的那些传说只是传说。
然而自从认识了薛疏影,方玉才晓得这世间确实有身手高绝之人。
薛疏影是不是世外高人,方玉并不晓得的,只知道十几名保镖护院绝对打不过薛疏影。
当时方玉正从考场回来,一进翠玉坊,便看到那惨绝人寰的场面。
此后,方玉科举、赚钱的心思就淡了。身处乱世,没有一技之长保命,荣华富贵都是虚幻。
方玉在翠玉坊不走,和想向薛疏影学习武艺也有关系。
他也曾软磨硬泡,使劲浑身解数向薛疏影讨教。薛疏影不耐烦方玉的纠缠,教了方玉几招粗浅的招式。
后来方玉才知道,招式虽有,但还需修炼内力。没有内力相助,这招式便是浮水游萍,不堪一击。
待到方玉向薛疏影请教内功之法,薛疏影很坚决地拒绝了,什么“方不传六耳”,什么“无师门之命,不可外传”。
方玉不死心走访了别处,可是一无所获。
现在方玉希望能用薛疏影十分在意的笃耨香换来一种内功,即便是最粗浅的内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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