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破了?”白庄不敢想象陈风居然瓦解了白狐的攻击,这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搏命招式啊,不过白庄更愿意相信白狐不会有事的。
而宁重恐怕情况堪忧了,陈风已经再一次水晶化了全身,左肩伤口的血被止住了,神志清醒过来的陈风大赞自己的应变能力,这般断臂缓解了危机是划算的,这样他完全可以在炼气境高阶后续接上提交更强大的左臂。
“看来这就是你最大的依托了,再没有人救得了你了!”陈风擦掉嘴角的鲜血,气色阴森地笑道。
这时的宁重已然和寒蚀艰难地建立了沟通,废了好大劲才知道寒蚀要表达的意识,寒蚀有灵被宁重从地底深处带了出来,需要一处寄托,现在可以一部分力量宁重调用应急,之后会在宁重气海深处种下寒蚀种子。
“能靠的至始至终只有自己!”宁重睁开了血红的大眼瞳,他的火气已经被陈风打得所剩无几了,所以控制起寒蚀来暂时不用去处理与火气的冲突。
“怎么可能,你才炼气境低阶,怎么可能做到气凝?”陈风不可置信地看着宁重劈来的一脚,覆满了一层寒霜,打在了半空,激起了一层轻微的烟茫,这陈风死死的印在脑海里,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炼气境有九品三阶这是普遍知道的,然而陈风所说的气凝是更深入细入的一种分法。
炼气境下三品为低阶是为精炼体内各种气。
炼气境中三品为中阶,其实有虚中阶和实中阶之分的,所谓虚中阶就是只能继续精炼体内各种气了,而实中阶也就是陈风提到的气凝了,即将精炼的气通达全身再通过特定武学的引导,使其有了实质化的表现,有如陈风清波功的全身水晶化,和宁重如今表现出的寒霜。
炼气境上三品为高阶,也有着虚高阶和实高阶之分的,虚高阶意味着修者还是只会精炼体内各种气好一点的是有着实中阶的程度,至于实高阶就要涉及陈风的续接断臂了,这唤为气造,再以后的境界依然备受推崇,依然有许多还没被发现的玄妙。
宁重迅猛地一脚未能劈打到陈风,下一刻当即改为巨力横扫,这一扫迅猛神速,使得陈风避无可避只能用水晶化的右臂去挡住,结果整条左臂都被宁重的寒蚀冰冻住了,陈风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怎么可能拥有这般强大得气!怎么可能!”
宁重扫出的一脚与陈风的晶莹狰狞的右臂对持着,寒蚀的强大谁都始料未及,包括宁重,一开始他想过寒蚀这一气的恐怖,但不曾想会是强大到这个地步。
陈风修炼的水行之气一刹那就土崩瓦解了,在寒蚀面前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所以迅速被寒蚀侵蚀了右臂,穴位气脉都被封住了,陈风再无法指挥右臂的行动了,当然陈风也很快地反应过来,不过只能再次强行运起了五气归元诀第三层心法和清波功的玄奥,将气海提到了右肩勉强挡住了寒蚀,迅速脱身。
“磐石罗网”虽说这时身负重创的宁重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了,但这是他耗尽气力能使上的最后一招了,以手当了剑,虽然这样做会暴露诸多间隙,给陈风反制的机会,但在绝对力量面前,气力殆尽的陈风也是无能抵挡,而宁重已经陷入了半清醒半昏迷状态了。
就这样宁重以磐石罗网一路绝对的碾压着陈风,无力反抗的陈风不敢轻易用出水气去抵挡宁重布满寒霜的攻击,而同时他又不敢将水晶化收回,那时候的副作用,气力殆尽的他已然难以抵挡了,他陷入了两难。
一路后退,已经避无可退了,从一处坚硬的戈壁上,宁重失手击打在其上没能造成多大损坏,而戈壁的实诚有些许岁月了,许是有过繁笙与大荒的反复,谁能知道曾经这里埋了多少骨?谁能知道曾经这里有巨城巍峨?谁能知道曾经这里有细流涓流?
谁能想今日这里又会再埋一白骨?宁重或者陈风。
陈风实在没有反抗的能力,被逼到了一处质地松软的戈壁上,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玄幻,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宁重一手一脚各有迅猛很快就将戈壁毁得面目全非了。
原本光滑完整的戈壁,如今不是坑坑洼洼就是裂开了各状的裂缝了,如此残败了的戈壁后面露出了深幽的裂缝开来了,半清醒的宁重有着寒蚀的加成能看得很远很远,裂缝下面是一片冰封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寒气逼人。
这是最后一击了,宁重以手为剑的结下的罗网制住了陈风的所有行动,一拳当空寒霜逼人,似乎是要将世界冰封了,夹杂着能粉碎周围空间的拳风重重的砸在了陈风心脏处,那一刻心脏的噗通声势那般悦耳,陈风被击落到裂缝深处了。
“宁哥儿……”白庄焦急喊道。
那一拳半昏迷的宁重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所以力道上一时半会收不住,他整个人也在裂缝边口踉踉跄跄,晃晃悠悠,情况非常凶险。
白庄瞠目结舌只能无力地看着,没有眼泪,没有哭声,宁重最后还是掉了下去。
不过很快白庄就恢复了神色,喜上眉梢了,宁重被从裂缝底攀爬上来的白狐托了起来,幸免于难,回到地面后,蓝瞳清澈的白狐甩了甩身上的冰凌,这情形真是掉到深处的冰雪世界,居然还能攀爬得上来,而且时间还如此短,很难想像它那娇小的身躯里到底有着多大的力量,到底是怎样存在?白狐!从樵夫掐着日头入山砍柴时出了城,一场你死我亡的战斗,总能让人忘了时间,凌乱了的丘陵,破败了的戈壁,已经渐渐远去了。
日头不情愿的向西而去,清幽的大草原上,红霞不是最美的,也不足以让人留恋,快要入夜了各路人马再不加快脚程,赶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停留,要是夜半置身在苍茫的大草原,面对着横行大荒的凶兽是完全不够看的,怕是来日又是一综血案。
日头将人影拉的很长很长,如果刻意去注意原野上的点点滴滴,遮蔽在青草之下的白骨,你分不出是人的兽的。
“苍茫大地,为什么有如此反差,怎么会有大荒与繁笙并存?太古的大荒诸圣并起何在?远古的长青帝国为何散去”白庄凝神想着,他骑马拉着宁重前行着,白狐伫立在马头。
两人一狐,向着阳光,马下踏着清幽,白庄一提鞭,一转眼就窜回青竹林里去了。
“慢着……”白庄远远唤道,远看苍梧城就要锁城了,虽说苍梧城对外宣称不夜城,但是每月总有三日会按例关门例行检查,宁重他们很不幸的就碰上了,好在白庄在苍梧城混了有些日子了,也不是白混的了,与着其中的城卫相熟,所以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
进了苍梧城,白庄扶着渐渐清醒过来的宁重,绕入了小道赶往绿仙阁里去了。
奢华如绿仙阁,夜半红烛,烟花未闻停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嬉闹声一片片,这是大多数男子的圣地,你若临近,可见空月下,醉月轻吟的仙子从天宫落了下来,轻卧在窗边,美极了,如诗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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