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既然都不认识,老农李老三怎么会知道那晚有一个携带着重金的人来本县?
又如何得知那被害人要去他家?
难道他是方士?能掐会算?
早就配置好蒙汗药等被害人来他家投宿,然后在水中下药?恩?”
“妙啊!妙!”
久未开口的门下议曹王素听到郅正的一番推断后,不禁脱口叫好,只是觉得郅正一弱冠少年,心智、思路为何如此缜密?
这绝对不是一个久居宅中读圣贤书的人所能拥有的。
“可是……”
门下贼曹章散还不肯住嘴,想要继续在众人面前秀智商,非要暴漏自己是个没脑子的事实,郅正说的都这般清楚了,还要反驳。
“行了,行了,记!经仵作口供,被害人除去头部,高六尺,体态微胖,皮肤白皙,体态微胖。
查伤口处十多处宽刀痕,疑为不利于切割肉的砍柴刀为凶器,进而再盘问报案人老农李老三,排除嫌疑,凶手就在本县,不日抓获。”
门下议曹王素面如山崩,心如海啸,正在记述,猛地抬头:“大人何以如此自信?凶手不日就能抓获归案?”
“哈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郅正卖弄关子,其实他心里也没个谱,虽然推断出凶手就是本县人,可本县有一万多人,要是一个一个的去盘查,早就过了七日之期。
这些话无非是给县令陈千秋说的,让他不要小觑了自己,到处使绊子,配合自己,他郅正虽然初出茅庐,但是不是他县令陈千秋能压制的,希望此案过后,能和睦相处。
“门下议曹王素、门下掾史金时,你们一个以刀笔按笔墨记录刻出卷宗,一个保护好物证,本吏就带着门下贼曹章大人去别处寻找线索,不必随行了。”
郅正对着二人微笑道。
“啊?为何是我啊?大人,某(我)果真腹痛难忍,你还是让他们二人陪你吧。”
审查半日,已是午时,正是午休和吃饭的好时候,章散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偷懒占便宜是他本性,可不辞辛苦的查案,他却不能,满嘴理由,谎话张口就来。
“欸,张大人,我郅正第一天上任,且要去县东门找看门士卒询问,我是他们的上司不假,可你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我才来一日,为官日浅,如何指挥得了,不妨事,只要询问完毕,我请章大人喝酒吃饭,如何?”
“郅大人可是当真?”
“当真,当真。”
“走上几步能换来一顿免费午膳,这笔买卖不亏,不亏。”
郅正利用章散喜好贪占小便宜的毛病,轻松携伴而去,出走前,又唤三名县衙差役协同办案。
前者刚走,门下议曹王素、门下掾史金时二名小吏快步返回,站在县衙后府紧锁的门口,里面寻欢作乐之声不暇于耳。
“烦请通报,门下小吏王素、金时求见县令。”
府门从内而开,一丫鬟低首合掌半蹲行礼,放眼望,石子路前荷花池,池塘后的石屏风前,一颜资姣好的女子吟风弄月,脱、襟、送、抱,极尽魅、惑之能事。
女子藏于长须高冠一身素衣的县令陈千秋怀中,旁若无人,依旧放浪,其言其行绝非良家善女。
“尔等何事?搅扰了本县的雅兴?”
县令陈千秋面露不悦,斜视向站在荷花池旁低头的门下小吏王素、金时。
“大人,你可吓着奴婢了。”
那女子伸手摸向县令陈千秋的下巴,稍一用力,县令陈千秋转头低眉,目光顿时暧昧,看向怀中女子。
“哈哈哈哈,尔等有屁就放。”
门下小吏王素、金时这才敢前,王素双手奉上笔墨书卷置于酒案供县令陈千秋阅览。
“这么快?到底怎么回事?速速道来。”
县令陈千秋眉头微皱,端起一蹲酒,一饮而尽,而后闭目静听,旁边女子也不敢打扰,依偎在其怀中默不作声。
门下小吏王素、金时将郅正上任来,所行所做所说娓娓道来,一字不假,一字不加,一字不落。
“前番看门老卒向本县汇报,只当是那郅正小儿狂妄夸口,没想到却有奇能,又听其所言,刻意讨好本县,尔等小吏在本县的意会下,百般刁难,那小子竟然一一化解包容。
有容人之量,确系枭雄之姿,若假以时日,给其以平步青云之机,前途不可限量,名声、官阶超越其亡父犹未可知啊,这倒令本县更不能小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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