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杰走马上任,对案子未作任何审理,就把涂如松和汤应求先行扣押,起用另一名仵作薛义。
这个薛义也被杨同范收买,受命之后,立即动身来到九口塘河滩,命地保重新挖坟验尸。尸体经过几次翻腾,根本无法再验而他却装模作样,东戳戳西量量,磨蹭了好长时间,一口咬定是具女尸,还说从肋骨中间,验到了刀伤的痕迹。
张生的案子解决了,但失踪的老头尸首又是谁偷走的呢?
一张虚假的验尸公文送到了高仁杰的手上,他心知肚明,立刻发下火签,把李荣拿来拷问。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见汤应求已经成了阶下囚,就拼命巴结高仁杰,棍棒下去,又狠又重,血肉横飞。就这样,李荣在惨叫声中断了气。
李荣一死,再也没人能说清那具尸体是男是女了。于是,等到戴着手铐脚镣的涂如松被推上公堂,高仁杰不由分说,就先下令打五十大板。涂如松被打得皮开肉绽,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难受此等酷刑,他口里喊着:“罢罢罢!死了吧,死了吧!”就招认是自己杀了妻子。
高仁杰得了口供,当场判定杀人犯涂如松死刑,包庇犯革职充军,李献宗糊涂失职,杖责一百,逐出衙门。他吩咐将一千人犯先行关押,等禀报上司批复后执行。
李献宗被杖责一百大板逐出衙门,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他不用多想,就认定这是一起冤案。他想起邻近古城的县令陈鼎,为官刚直不阿,决定前去求他相助。
李献宗边走边想着心事,忽听有人喊他,原来是城里摆豆腐摊的老徐婆。她说前天早上杨家大娘子难产,请她帮忙接生,她去后一看情形紧急,就大叫再来人帮忙,丫环急拍墙壁喊三姑,只见从墙壁的暗门里窜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来,经过一番折腾,孩子总算生了下来。老徐婆认出她就是杨三姑,只是装作不知道。
县令陈鼎,虽为七品小官,却才识过人,他对九口塘尸案早存怀疑,一直在冷眼旁观。这天傍晚,忽听门人来报,古城县被开缺的刑房书吏李献宗求见,便说快快请进。当陈鼎听完李献宗的叙述后,随即透露了一个消息:皇上批准了总督迈柱关于判处涂如松死刑的上奏,已派湖北巡抚吴应棻前来传旨,估计明天就会路过黄安前往古城行刑。
第二天中午时分,只听鼓乐声起,一群差役手执“肃静”“回避”的大牌慢慢而过,一顶四人大轿,前呼后拥而至。
这时李献宗不顾一切地从围观的人群中冲到大轿前,连声喊着“冤枉”跪倒在地,双手将状子高举在头顶。
吴应棻命人接过状子一看,大吃一惊:他奉旨前来,正是为九口塘尸案处斩人犯的,如今竟有人冒死翻案,看来情形非同一般!当天晚上,吴应棻细细地看了这份诉状,同时又对照了总督迈柱的奏报抄件,竟然大相径庭,不觉暗喜在心。原来他此番前来,皇帝另有密诏,要他顺便查访郡守同僚迈柱的动静,如果发现异常,立刻上奏。
眼前这个案子,正好让他抓住把柄。吴应棻也不按当时的规矩,让李献宗滚钉板验真心了,而是让人悄悄将他带到后堂,客气地进行了询问。
李献宗刚说完,吴应棻就脱口而出:“本官明日就授命陈县令,前往古城杨同范家中,搜拿杨氏就是。”李献宗连忙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杨同范很有权势,却是古城一霸,有财有势,耳目众多,要是这么明火执仗地去缉拿,他很快就会得知风声,极有可能将杨氏转移,或干脆杀人灭口,到头来赔上我一条命是小事,这个大冤案就再也无法昭雪了!”
吴应棻一听也对,又连忙讨教对策,李献宗随即说道:“大人暂时不要去古城,以免惊动高仁杰,而密令陈鼎带着官差,扬言要去查访本县逃往古城的几个暗娟,趁其不备,闯进杨家,捣毁夹墙,一举捕获杨三姑,然后即令陈县令开堂复审。”吴应棻听罢大喜,立刻命人传见陈鼎,要他连夜动身。
因为盗尸,张三和李四被罚去修路服苦役,这一日两人正在挥汗如雨地干活,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失踪的老头吗?他怎么还活着!
原来这老头患有一种怪病,一犯病就会手脚冰凉,脉搏微弱如同逝去一样难以察觉。那天晚上他醒来时,恰好是张三李四偷懒,发现自己躺在荒田野地,老头也没当回事,直接回了家。这才有了之后的离奇事情。
这天一早,杨同范刚从杨三姑暗室出来,忽听丫环来报,说有个年轻女子求见。杨同范匆匆洗漱完毕来到客厅,果然有一个天仙般的女子站在那里。可忽然跑进一个家人,报说外面来了一位官员,带着几个公人闯进后宅,要追查一名逃跑的暗娼。
杨同范听说官员带人追查,手忙脚乱地把那女子推进夹墙暗室,转身向外迎去。就在这时,陈鼎已出现在面前,喊了一声“搜!”那些捕快立即推开杨同范,准备动手,可忽听从夹墙里传出喊声:“别难为杨老爷了,逃犯是我,就在这里!”众人寻声一拥而上,打开夹墙暗门。杨同范一时惊呆了,只见那女子出来笑嘻嘻地道:“杨生员,多谢指引,麻烦你了!”杨三姑乖乖就擒,杨同范这时才知中计,但为时已晚,一根铁链套上脖子,被带走了。
陈鼎拿着大人的手令,直奔古城县衙。只听陈鼎大吼一声:“拿下!”
高仁杰当即被官差们掀翻在地,摘掉官帽,剥去官服,捆绑起来。陈鼎又发出签票,火速将薛义缉拿归案。然后,他命人将涂如松带上来,开堂审理,也把汤应求请来观审。杨三姑早已吓瘫在地,但当看到涂如松被折磨得不像个人样时,竟也良心触动,“哇”地失声痛哭起来:“如松,是我害了你啊!他们这样折磨你,我实在不知道啊!”然后将自己从涂家出走,到杨同范旧情复发,怕涂家要人,借尸将涂如松置于死地等情形都招认了。杨同范和薛义三人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再也不敢隐瞒,个个都招了供画了押。
当堂判定:宁宏无罪释放,汤应求官复原职,李献宗提升为县丞,李荣立碑重恤家属,杨三姑苦役五年,高仁杰革职充军,杨同范和薛义一并处斩,并把复审详情写成案卷,上报衙门,等候朝廷批复执行。
不久,皇帝御笔颁诏,重新钦定了该案,一桩硬生生逼出来的冤狱,总算是得到了昭雪,没有成为不白之冤。
郅正通过此案大胆推测洛阳县令宁宏所有的案子都是绣衣尊使宁毅背后指点,帮助其邀功。
一年前,洛阳“弈林三友”名闻遐迩。
这三友是:洛阳县丞李发枝,为官廉正,屡破奇案,百姓誉为“李青天”名医平希豫,医术高明,擅长推拿点穴,善治疑难杂症,人称“平怪”
洛阳湖畔第一围棋高手倪克尚,举止不拘陋俗,最喜救济贫困,施舍乞丐,闹得身无余财,被人戏称为“倪痴”。
这一天,是农历二月十二日,三友在洛阳县衙后屋切磋棋艺,通宵达旦。
次日早晨,三友用罢早膳,李县丞送平怪、倪痴出衙。晨光凄白,衙前店铺尚未开张。忽闻唢呐声、铙钹声,夹杂着女人的哭丧声隐隐自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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