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大坨花就榨完了,榨出来的花水才将将地没住了盆底。
“小罗,野花精油,收好。”马大舌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野花本身没什么太浓的香气,就算有也是微不可查。现在经过浓缩,香气浓而不艳,还挺好闻。
班娘使劲闻了一口,一脸陶醉的样子,爱美是女人的天性,香也是一种美。
罗杰夫也是喜笑颜开,光凭着这气味,也差不多能过关了。
“什么味道这么香呀?”说这话,张神仙推门而出,走了过来。看到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件,张神仙也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道:“这味道不错,搬我家里去吧。”
话音刚落,罗杰夫赶紧护住了盆,道:“天师,这盆不行啊,我还有用。回头我再给您弄一盆吧。”
张神仙哈哈一笑,道:“好啊,一盆好,哈哈哈!”说罢戏谑地看着罗杰夫。
看到张神仙那贼兮兮的眼神,罗杰夫瞬间明白上当了。就算把手里这盆全给了张神仙,自己再去搞一些也不费劲,分分钟就能搞定。现在可好,答应了人家一盆,看来方圆十里之内的野花都要让他采干净了。
张神仙的一番逗笑,让院子里的气氛更加融洽了。将是军之胆,一家之主便是一个大家庭的灵魂。张神仙严肃,院子里气氛就严肃,张神仙活泼起来,院子里的气氛也跟着活泼了起来。
手工暂时告一段落,风筝和护肤品制作的大方向已经定好,剩下的就是些简单体力劳动,马罗二人心情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地在意。距离五天约期还早,剩下的时间还能慢慢地思考琢磨一番,完善一些创意,将手工做得更加精致一些。放下手里的活儿,马罗二人也起身跟着赵充国他们练起了功夫。
吃过晚饭众人也是各忙各事,练功的练功,读书的读书,干活的干活。
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里正领着工匠和乡亲们早早地就等在了张神仙院子外。不得不说乡亲们的热情实在高涨,连祭祀用的猪牛羊都准备好了,想来应该是里正吩咐过的,一切流程都不需要张神仙家人操心。
乡亲们跳着古老的舞蹈,做着祭祀的准备,懂一些屠夫手艺的人,也准备好了工具,随时准备宰杀牲畜。
猪、牛、羊又叫三牲,是中华文明传统的祭祀动物。这些都是人类最早驯化成功的,可以供给人类肉食和乳制品的动物,在中华文化中和谷子小麦水稻一样,存在于日常生活中,每天都要接触,是最最普通的东西,却又是老百姓心目中最神圣最珍贵的东西。后来又发展出小三牲,分别是猪、鱼、鸡,便将猪、牛、羊称为大三牲。
张神仙家的事自然是大事,祭祀当然要用大三牲。
里正除了管理乡里日常事物外,也还兼职主持祭祀。在里正的主持下,香案和贡品都已经拜好了,就等着张神仙来上香。
张神仙站在院子里,笑眯眯的样子表示他很满意。对着马大舌道:“你去吧。”
这便是让马大舌承担起张府“管事”的职责。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几个小伙子还是一副以马大舌为头头的样子。
虽然班娘已经是事实上的管家,但是需要抛头露面的正式场合,还是需要一个男人出马。毕竟有文字记载以来,到现代之前,一直都是事实上的父系社会。
祭祀有里正张罗,也没费多大功夫,马大舌也就是应了个场。
看到屠夫宰了牲口在剥皮,马大舌灵机一动,问道:“这皮能用吗?”
屠夫也不管满手血,拍着胸脯道:“能呀!咱的手艺你放心,保准一张皮剥得是完完整整!”把屠夫媳妇在一边看得恨得牙痒痒,心想不知道往自己家里捞摸东西,这时候逞什么能呀。按说杀完牲口,那张皮就是屠户的工钱,此时把皮让了出去,就等于是今天的活儿白干了。屠户家里又不种田,全靠平日的收益度日。
马大舌大喜,道:“太好了,这张牛皮给我剥下来,明天我就用。”
屠夫脸色一下耷拉了下来,道:“小神仙莫要说笑,鞣皮怎么也得个把月,只给一晚上时间,咱没那能耐呀!”
马大舌想简单了,光知道皮能当纸,当布用,却不知道用之前还需要经过许多道工序。见屠夫这么说,也只能作罢。
等祭祀结束,工匠们合力搭上了屋顶,剩下的就是贴瓦片,铺稻草,打扫卫生的细碎活儿了。人多力量就大,一人顺手干一点点活儿,带走一点点垃圾,不一会就将新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带着院子里也清理得整整齐齐,把班娘乐得眉开眼笑,找工头付足了工钱。
班娘等众人把活儿干完,早早炖好了的一大锅肉粥,和一大筐饼端了出来,让大家吃一顿饱饭。
乡亲们自愿帮忙,工钱自然是不用给。但是这顿饱饭还是必须要做,并且必须得做得好。大户人家要有大户人家的气派。
马罗二人也吃了顿饱饭,见留下也没什么事,便辞别了张神仙,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朝定襄城而去。
去会一会那高官高官,义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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