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不再多说,又恐李绍荣继续蛊惑军心,于是右手执挝一举,一场惨烈的攻城大战又开始了!
两千多叛军组成数十个攻城阵列,在手里举着盾牌,抬着梯子朝着城下狂奔。
在他们身后,是十几个由弓箭手所组成的掩护方队,一蓬蓬的箭雨飞上半空,落向城头。城上的守军也在发箭阻止敌军接近城下。箭雨密集,咻咻的扎进地上,盾牌上,或者人的身上,战场上顿时就传来接连不断地惨叫声。
攻城梯被架了起来,身披重甲的甲兵在手里举着大盾开始攀梯而上。
城头的守军开始用石块,烧开的火油倒向城下。那些登城的甲兵依旧无畏无惧,举着盾牌,踩着梯子向城头攀爬。
弩弓的射击“嗤嗤”声不绝于耳,不断地有甲士被射中从木梯上跌落。城头上的守军,也不时有人中箭,从城头上摔了下来……
城头上巨石、圆木被抛了下来,城下攻城的军卒更是被巨石砸的血肉横飞。
一队甲兵终于突破了守军的防御,从城墙的豁口攻入城内,不等他们站稳脚跟,就从内城下冲过来一支骑兵,他们在羽箭的掩护下,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就杀进了攻入城内的甲士群里。急驰的战马狠狠地撞在猝不及防的甲士身上,这些立足未稳的甲兵重重摔倒在城,不等他再次起身,就被马蹄践踏而死。
骑兵手里的长枪,被夹在肋下,并不需要用力,只借助马速,锋利的枪头便刺进这些甲兵的身体,长长的木杆因承受不住剧烈的撞击而断裂开来。
无法形成军阵的步兵在骑兵面前,脆弱的就像那些折断的枪杆……
后继的攻城军卒只好又退了回去,在他们的头顶,弩箭依旧暴雨一般的倾泻着。一些攻城的甲兵在头顶举着插满弩箭的圆盾,突上了城头。
李绍荣带着自己的三百亲军,不住在城头上来回救急,哪里危险,就立刻赶了过去。在手里挥舞着一柄偃月刀的李绍荣,如同杀神一般,浑身浴血,勇不可挡……
日渐西斜的时候,孝义城头上,看见蔓延的攻城队伍缓慢地往后方退了回去。城头上下依然还有火焰在燃烧,浓烟弥漫。城墙之下,暗红色的鲜血与尸体交织成一片惨烈的图画。死者与重伤者混在一起,痛苦的呻吟仍在不时响起,无数尸体与将死的重伤之人被遗弃在了城下。
李绍荣站在墙头,眺望河川处的叛军大营,此时身上的甲衣表面染满了斑驳的血迹,脸上的忧虑之色更甚。
他手下只有不足三千守军,而城外的叛军足有五万余人,如此下去,他绝对坚持不过三天。但愿,洛阳方面的援军能快些赶来……
连续一天的鏖战未歇,人们早已经没有了恐惧和悲悯,身体和头脑里只剩下了麻木。
一名身穿甲胄的大汉,後面跟着十多名亲兵,来到李绍荣面前,躬身施礼道:“大哥,叛军此时收兵,只因攻城器械并未准备妥当,他们绝不会退去。若是等他们制作器械妥当,这孝义小城却是无法可守。”
李绍荣看了看城外,叹惜一声道:“我本出身草莽,幸遇陛下赏识,才能坐到这将相的位置上。如今国家危难之时,必当以死报国!现在,整个洛阳帝都的安危都寄托在我们手上,大家……但尽人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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