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走到合理酒楼附近时,就看见二来子带着一队便衣往这走来,前面的二来子肯定是看见了黑姑他们,便没有直接迎了上来,而是拐进一条胡同里去了。但黑姑听到了二来子的喊声,快!别让西山区队的八路跑了,快跟上!
黑姑明白了,原来是自己已暴露了。既然这样,老是走街串巷捉猫猫是不行的。在城里,不比咱在山里,人家是熟门熟路,咱是摸着门鼻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这样瞎转悠,还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待搜查过去再作行动。
黑姑心里盘算着,哪想这时保安队也出动了,紧跟着还有鬼子,看来这动静闹大了。他们被困在一座四合院的墙外,往前走,鬼子正在搜查,往后退,保安队也正在搜查。不好,被堵在胡同里了。黑姑不禁看霖瓜一眼,地瓜便,没法了,咱们爬墙头吧。真要躲不过去,再从墙那边翻出去。
黑姑当机立断地点了下头。于是,只见她往后撤了几步,便往前跑去,一脚踩住地瓜的背,就噌地一下上墙头,之后就跳了下去,剩下的地瓜他们三个,则不用借力,而是每个人都是噌噌几步就翻墙而过,进了这家的院子里,迅速往堂屋门口靠拢。
房主人可能听见院里有动静,便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哪成想,刚开开门,一步门槛外,一步门槛里时,便被黑姑的匣子枪顶住了脑门,就不由自主地将已迈在门槛外的脚缩了回来。
这时,黑姑了句,不要叫,俺们只是路过,不会伤你的。
黑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对方喊了一声,表妹!你怎么来了?
黑姑定眼一看,原来是白姑。白姑比在娘家时胖了许多,更显得富态了,都快让黑姑认不出来了。
黑姑并没有白姑想象的那么热乎,只见黑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一边将手中的匣子枪放下,一边讥刺着,哦,怪不得认不出来呢,原来是汉奸婆呀。
一句话噎得白姑满脸通红,口张了几次想话,但又没出来。
这时,地瓜过来,队长,都搜过了,没有其他人。
黑姑,不用搜了,咱们现在是在大汉奸的家里,安全了。随后指着三虎,你看着这汉奸婆。三虎立刻答道,是!便持枪站在白姑身边。
黑姑又对地瓜和凳子,你们两个去灶房里弄点吃的,来到这大汉奸家里,怎么着也得吃顿好饭呀!
白姑忙,还是俺给你去做吧,上午割的新鲜猪肉,俺去给你包饺子吃。
黑姑把眼一瞪,,你给俺老实呆着,心你身边的那枪走火。接着黑姑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讥刺白姑,呵!日子过得不错嘛。看来当汉奸就是比老百姓强啊。可是当老百姓能日久长,当汉奸就不一样了,就像初一和十五的月亮样,有几好日子,但也有黑的晚上。
白姑刚开始还害怕,见是黑姑了,便感觉不到怕了,黑姑的脾气她从就了解,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主,但是,她毕竟是姐姐,一开口话就是大姐的感觉。她对黑姑两次的讥刺毫不在乎,她反驳,你不用西北风刮蒺藜连风带刺。你就是要当汉奸不得好死,死后全家都得让人戳两辈子脊梁骨的话吗?但俺也告诉你,你姐夫当汉奸,没做伤害理的事。这人做事,上对得起,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良心,至于别的,嘴是长在人家身上的,人家爱怎么就怎么去吧。你能用线给人把嘴给缝上吗?你是不是?妹妹?
自己没有自己孬的。因为你眼里只有你男饶好,看不见他做的事,听不见别饶。他不为鬼子卖命,能当上大队长吗?黑姑反问道。
是的,俺当初也是这样问自己。俺甚至还问自己,鬼子那边就是一个大染缸,你一块白布进去,就不变颜色吗?俺便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后来慢慢知道,除了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不得已去做,其他祸害饶事,他从来不主动去做。白姑辩解道。
好一个身不由己!黑姑冷嘲道,鬼子鬼着呐,能瞒得住?你哄谁呀?打仗不冲锋在前,鬼子的枪就会在身后响起,抢粮食不冲上前去,鬼子的刺刀在顶着脊梁骨,你不去做吗?做了就做了,敢做就敢当,还在这里撇什么清净?
书人常的一句话,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鬼子想做的事,你姐夫是左右不了,但他自己不想做的事,还是自己能了算的。白姑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见黑姑紧追着自己不放,还是时候的拧脾气,你拧我的辫子,俺就要抻抻你的辫子,让你疼一下,才会知道自己是谁,于是,你黑姑不也一样吗?人没有一个是万能的,万能的是神仙。店头村的血案不是因为你引起的吗?死了那么多乡亲,你没有责任吗?得严重些,你那是间接杀人。还有你那娃娃亲男人狗子,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自己上爬,讨得鬼子的欢心,将那妇女干部划成碎片,那是人干的事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耳朵还怪长唻?黑姑感到惊讶,不由得认真地看了白姑一眼。
你以为就你关心乡亲们的死活呀?你那么关心,也没救出店头村的一个人来。还有脸跑到俺家里来撒野,别让你姐看不起!白姑不轻不重地反讥着。
黑姑被她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白姑的话虽然难听,但句句点到自己的软肋上,让她在生气的同时,又不禁问自己,白姑她怎么知道的那么多?有点不像原来自己眼中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白姑了,让她不得不重新认识。
看到黑姑的怒气收敛了许多后,白姑便对身边的三虎,这位兄弟把枪收起来吧,站着也怪累得慌,坐下来喝茶吧。完便起身去沏茶。三虎见黑姑没让阻拦,于是便机警地闪到了一边。白姑来到黑姑身边坐下来,一把拉过黑姑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捧着、捂着。然后,轻声问黑姑,妹妹,俺出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送俺?
黑姑依旧,谁让你嫁了个大汉奸不是汉奸的话,俺早就去了。
白姑没有怪她,还是轻轻地,在妹妹的眼里,只要给鬼子做事的人,就都是汉奸了那俺问问你,你们八路做地下的那些人,整价不也是给鬼子做事吗?那他们也是大汉奸吗?
他们当然不是。黑姑不由得脱口道。
为什么不是?不都干着一样的事,一样同鬼子生活在一起。白姑继续问道。
因为他们身上肩负着打鬼子的使命他们身上有责任,所以不一样。黑姑底气十足地回答道。
嗯!原来是这样。那其他人如果感到自己也有将鬼子赶出中国的责任呢?白姑再次问道。
那也不一样,有责任的话就参加抗日的队伍。没有行动的话,就是假的。黑姑解释。
俺明白了,也就是只有进了你们的队伍,即使做着汉奸的工作,那也不是汉奸进不来的话,做着汉奸的工作,不是汉奸也是汉奸了。是不是?白姑微笑着问。
黑姑知道自己被表姐绕进来了,便将一直绷着的脸笑了起来,一下将手抽了回来,顺势在白姑身上挠了一下,你竟敢给俺设套,找打啊!是不是?
这么一闹腾,一下子又让黑姑感觉回到时候她俩在一起的岁月里,彼此又亲近了许多,刚才进门的隔阂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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