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穹烈鸟还不止一只!”
“火灾也要来了!”
……
……
造化天宫在九天上孤独地航行,下方阴影中躺着无数残缺的仙器与尸骨。
陆安平站在最高处,望着东南现出的两道火光。
它们猛烈而迅疾,所蕴藉的力量是如此恐怖,以至九天火元也跟着汇聚,继而簌簌落下。
不仅如此,那奇异叫声也足以震撼神魂即便隔了九天结界,也令人难以自持。
“还不快将九道符图祭上,不然酿成大祸!”
“酿成大祸!”
“……”
象征着三清的光晕紧缀着天宫,道尊的声音急切及惨厉。
陆安平却置若罔闻,驱着硕大天宫直落九天,重返人间。
一度熟悉的黑暗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炫目的光明。穹烈鸟显化的两轮红日,正猛烈炙烤着大地。
黑潮不断升起水泡,又顷刻被风灾吹破涤荡在天地间的风轮几乎将一切吹成碎屑,浪潮也愈发猛烈,吞噬着早已渺茫的希望。
就连中土北境的冰原,也化为大片的汪洋,奔腾肆虐,表面蒸腾着腥臭的水汽,
穹烈鸟揭开了黑暗,却将人间这块修罗场暴露得更彻底,残余的生灵纷纷躲在高地,绝望地望着一切。
砰!
惊天动地的声响从东方传来,龙鳌也因恐惧变得癫狂,将瀛洲拦腰撞断。
没等溅起的巨潮稍稍平复,更遥远的归墟忽然升起一道灿金色的光华,不啻于日轮。
“谷玄牝出来了”
水镜真人喃喃道,而后重新转向陆安平:“拦住他!”
话音刚落,造化天宫倏忽化为一粒微尘,将水镜真人与白石郎君卷入其中。
呖
做完这些,陆安平便听到熟悉的金乌鸣声,那一刻识海仿佛跟着颤动。
轩辕剑在手中震颤,他没有迟疑,转瞬出现在极东的浪潮之巅。
“你?”
刚挣脱的谷玄牝舒展筋骨,惊讶地打量着他既是因天仙修为,也因那柄完全的轩辕剑。
“来得好,将符图予我!”
他桀桀笑了声,摇身一变,又化为寻真观中那副持竹节鞭、手捧书卷的文士形象。
陆安平认出那鞭是姜子牙曾用的打神鞭,那卷书也不陌生:昔日陆压道人掌握的钉头七箭书。
凑巧的是,他一度用过这位中古神祇的名号。
“我也问你要符图!”陆安平丝毫不怯道。
“没想到你在天上走一遭,竟甘心做三清的走狗?”谷玄牝亮起打神鞭,倨傲道。
“你错了,谷玄牝”陆安平摇了摇头,“三清已经陨了,那不过是九天结界生出的某种器灵!”
谷玄牝呆滞了瞬,嘴角再度浮起冷笑:“死了更好,正好立本神君之道!”
“你的道?”
陆安平指了指中土方向,“在这样的末世?”
“我有血煞、星门、诸般本源之力,正好借三灾、天魔降世,重整人间!”谷玄牝的身后金乌升起,灼灼如日。
“你这样的人,与域外天魔实在没什么两样!”
……
……
中土几乎成为汪洋。
刀兵自然消弭了,残余的众人早已没有勇气与气力再战,纷纷往高处躲着。
穹烈鸟的出现固然凶险,却带来十足的光明,这对于黑暗中的众人无疑是短暂的安慰,他们也已无法考虑太久。
由金刀之谶举起的残兵几乎消耗殆尽,连将军刘润也冻饿而死张君房失落地坐着王屋山上,望着上天两轮烈日出神。
同样这般做的,还有霍桐山上的朱子琳、罗浮山中轩辕集、乃至蜀山袁丹期、青城派朱青蕖等人。
他们满脸担忧,似乎看到曾经给予的一点希望也如梦幻泡影碎灭,世间终究无可避免地走向崩坏。
而南方应龙宫所在,云中君像是预料到这场景,神情并不见得惊骇,却有几分迷茫。
云中上仙早就昭示过最坏的情况,而此刻无疑正在发生,而接引龙船直升天界的动作还未等来。
这令他不禁怀疑,难道云中上仙遇到什么阻碍?
“接引上天?”吴英男从船上走出,望着不断起落的黑潮,叱道:“只怕是白日梦一场”
“住口!”
裴度厉声喝道,“当初要不是我收留,你只怕早随林家一起死了,如今有幸登天,不知是几世修炼的造化?”
“听说那位皇帝早死了”吴英男不动声色,目光却冷冷盯着裴度:“昆仑山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天上仙人的话,并不值得信服,只怕你也有怀疑可惜呐,你不敢直面内心的恐惧!”
“三灾起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或许我早该死在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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