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啃着牛肉,一边大着胆子举着手电筒扫了两眼。
只觉得整个墓建造得好生宏伟,足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便是这巨大的棺椁也足有大半个人高。
毕业一年多以来没有就业,探访天下名山古迹来提高自己的眼界,途中也观过几多陵寝,却从未见过一间墓室像这般“干净”的。
除了墙和巨大的棺椁以外,便是棺椁上镶嵌的金属物件,都被洗劫一空了。
现在开放的陵寝,大多由于盗墓贼的光顾,而后抢救性发掘。
其中剩下的仍有无数珍宝,这个墓室虽比我见过任何的墓室都保存得完整,但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只是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道浓重的霉味。
这空无一物的墓室之中怎会有腐烂的味道?
好奇之余,几乎一瞬间便认定是古尸身上传来的。
凑近古尸煽动两下闻了闻,又排除了这个可能,循着臭味的方向靠过去,突然发觉这味道他娘的是从墙体里传出来的。
还未走到墙边便远远看见墙体上显露出一张张大大小小人脸,脸上神情依稀可辨,只是无论各种神情全都七窍流血状,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而他们那一双双死鱼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只觉得浑身如芒在背,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我不敢妄动,举着手电筒在四周看了一圈,只见四周墓墙上疏密不一都有这样的吓人的人脸。
这些人脸无一不是七窍流血,眼神之中似乎充斥这无穷无尽的怨恨,粗略一看便觉心惊胆战。
尤其是在光照的作用下,好似千百只镶嵌在墙体中的小鬼,挣扎着要爬出来。
而四肢如有万鬼纠缠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双腿不争气的颤了一颤,竟要软倒在地。
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胆小怯懦之人,不曾想今日也有怂包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想到这里,心中窜起一股无名之火,恨只恨自己太怂!
惊魂未定时分脑中突然浮现出师祖那一张慈祥苍老的面孔,身上的负重之感亦随之消失。
连喊了两声师祖保佑,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虽然知道古代厚葬盛行以活人殉葬,但是从未听说过将活人填进墓墙的怪异殉葬方式。
就算陶云是个大官,但也不能滥用职权将人处以这样惨无人道的酷刑。
想到这里大觉有理,便猛抽了两口气给自己壮胆,大着胆子就向墙面走去。
到了近前果真发觉是虚惊一场,那些人脸并非是活人的脸,而是一种用特殊手法留存至今的壁画,名叫图透,是一种早已失传的技艺。
图透画保存时间极长,如今的透水画便是参照图透而创。
将各种各样的颜料滴在水面上,此时杂乱无绪、不堪入目,将颜色调好之后将画布平放在水面便会通过水透形成美轮美奂的图画。
而图透也是同理,只是制作好之后上面会涂上一层无色无味的树脂。
外面更会封腊,待到用水淋湿或者受潮的一天,图透便会重新在树脂上呈现出来,等到风干之后又会隐匿于无形。
其中原理精义及制造方法,便是现代人也难以复制出来。
用手摸了摸墙体,发现并非石质,相反传来阵阵暖意,取出腰间的小刀一挑,便掉落下一大块油腊,而树脂之下并非是墓砖,而是一块块厚重的木方。
放眼望去,四周的墙竟都是用木墙!
几乎瞬间便联想到在秦汉有一种特级下葬礼制,墓室四周全用杨木枋垒砌成柱形结构,名叫黄肠题凑。
而此时又多了个疑问,这黄肠题凑本是帝王才能用的格局,为何这小小二三品陶云能够埋进去?
而陶云手中拿着的笏板写着的又是唐宋方才有的字体。
至于那些人脸上挂着的血痕,全是杨木受潮后分泌出的一种血红色树汁,所以才会呈现出七窍流血的恐怖模样。
联想到这里已经完全放下戒备,出于好奇当下找到图透壁画的开头看了起来。
这是一副叙事画,图明意简,十分传神。
修建在群山里的宫殿群中,缟衣綦巾百花凋敝,似乎正在举办丧事。
不过看服饰不能确定是那个时代,而本身也并非学的考古系,只是对各个时代的人物特征有些许涉猎。
一位倾国倾城的年龄女子躺在一口棺材里,旁边站着一个男人面带悲意,拉着那女子的手不愿放开。
在男人身后跪着数以万计的臣子,虽是图画那男子却是眉案高阔、气宇非凡,紫衣玉带头顶金冠,不是将星就是雄霸一方的诸侯。
看到第一幅图我就明白了过来,这记载的是一个举国之殇。
接下来就是一位方士献计的图画,那方士不知在哪儿搞了一口古怪的棺材摆在殿前,并与那男子口喻手指、手舞足蹈的争论了一番。
之所以说它古怪,是因为那棺材浑身散发着一种幽光,如同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棺材之上刻着天地,日月,星辰,山海,更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鬼怪异兽,总之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只是不知那方士对那男人说了什么,于是接着往下看。
可接下来却让人变得惊恐起来,那女子已被放进那口诡异的棺材里,那棺材发出一种诡异的光彩,已经死去的女人竟然又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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