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我不好,您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您忙了这么久也累了吧,我给您捶捶背。”花朵朵连连讨饶,还卖乖地趴在云氏的背上给她捶背。
看着花朵朵这调皮的泼猴样儿,云氏不由抿嘴笑道:“你这小泥猴,也不晓得哪儿学来的这古灵精怪的模样。这会儿对着娘就说知错了,下会儿一眨眼恐怕就不晓得又跑到哪儿耍去了。娘啊就是这辛苦命,每时每刻都要为你这不省心的闺女瞎操心。”说着佯装抹泪的样子。
眼看着娘亲又要掉豆子了,花朵朵连忙搂住云氏的脖子撒娇道:“娘亲!哪儿能呢,女儿可真不是跑去耍的,女儿是跟姐姐到园子摘菜去了呢。”
“阿嫲可说了今晚要做好吃的给朵朵吃呢,再不吃那酸萝卜了,酸得朵朵的牙帮子都软了,对吧姐姐!”花朵朵忙冲花翩翩眨了眨眼,好姐姐你可千万要配合我啊。
花翩翩心里一阵好笑,但也不想揭穿小妹的鬼心思,免得娘亲担心。前阵子娘亲为了小妹的病可是操碎了心,再也不想让娘亲遭那份罪了。
花翩翩敲了敲花朵朵的额头,“小泥猴,就你会装傻卖乖!别在那儿耍宝了,赶紧进去添件衣裳去。快入夜了,这会儿可是比白天时候冷得多呢,别不小心给冻着了。”
“知道了,小管家婆。”花朵朵冲花翩翩扮了个鬼脸,连蹦带跳地跑进里屋。
“这丫头!”云氏和花翩翩无奈地相视一笑。这丫头生了一场病后好像比以前活泼多了,性子也开朗了很多。不似以前总是羞羞怯怯的,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怕被人笑了去。
花家的屋子分两进,前面是两间房子和饭厅,花有福和老伴李秀芝住东边一间,花老大花永春和媳妇王红娇住西边一间。
后进本来是两间房子和客厅的格局,但由于家里人口众多,花老大家的儿子花志繁和闺女花飞飞、花老二家的花翩翩和花志荣都不小了,总不好老跟爹娘住一房。
何况家里还有未曾结亲的花老三花永冬和闺女花永媚,剩下的两间房子根本不够分配。
花有福只好把后进的客厅改为了两间小房子,前面的饭厅充当客厅,反正花家穷困,也没有什么亲戚过来串门子。
四间房子分别由老二花永夏和媳妇云叶子住东边一间稍大的,花老三花永冬带花志繁、花志荣两个侄子住西边一间,中间两间小房子花永媚带花翩翩、花朵朵住一间,花飞飞带妹妹花飘飘住一间。
花老大的小儿子花志昌由于年纪尚小不必避嫌,就睡在爹娘房里。这才勉强把一大家子人给安顿下来。
眼瞅着老三花永冬快到结亲的年纪了,这还连个房子都匀不出来做新房,花有福别提有多憋屈了,见天儿地骂几个儿子没本事,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他养活。
连带地偶尔也自怨自怜几句,觉得自个儿命苦,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孙操心这操心那得,这一辈子看来也没有福气享享儿孙福了。
花朵朵跑进自个儿的里屋,屋子低矮暗沉,面盘大的小窗子透进几束不甚明亮的光线,就着光可以模糊地看见不大的屋里分两边铺了两张小木板床。
床上各铺了一层厚厚的禾秆,禾秆上是一张泛白的席子,一张席子上还破了几个洞,几根禾秆调皮地钻了出来。
床上各铺了两张看起来又硬又重的棉被,被套倒是洗得干净的小碎花布料,但是上面满是补了又补的补丁,几乎看不出原有的碎花样子来了。
花朵朵有点头大地看着这间简陋的屋子,以往病着没留意,现在才觉着这房间压根儿就没有闺房的气息。
这床这么硬可怎么睡啊?连被单也没有,就这么铺着一张旧席子,而且这棉被也太硬了吧!盖起来跟在心口上压一块大砖头有什么区别啊!花朵朵无力地耷拉下脑袋。
花朵朵左顾右盼,终于在角落的小破箱子里找到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
几身较大的洗得发白的麻布裙子和裤子应该是小姑花永媚的,另外两身补了好多个补丁的应该是姐姐花翩翩的。
这一件应该是我的了吧!看着手里拿着的被改小了又改小,泛白的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小棉衣,花朵朵已经没有力气叹气了,只好勉强地穿了上身,有点沮丧地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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