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江湖人都重义气,江文远在他们危难时出手相帮,再四上江文远又是总领帮,本就有护送的责任。
江文远问道:“你们,你们这是……”
江北阿四道:“这些都是我们淮安的江淮帮兄弟,在街上听说绺子帮谈及要对付清帮,恰又遇到江淮四白领帮,便知总领帮有难,因我们救架来迟,请总领帮恕罪!”
说着,江淮帮众人又对江文远施了一礼。江文远道:“我还要感激你们,又哪里有罪!”让众人免了礼,站直了身。
白寡妇把刀一横,架在那张蝎子颈上:“跪下!”
张蝎子早也不嗑瓜子了,也没了刚才的潇洒,被逼之下连忙跪倒地上:“饶命,江先生饶命呀!”
江文远把目光看向了恩铭:“恐怕这人也要交给恩铭大人处理了!”德公公也道:“像这样的反叛遗毒应该大狱,等待秋后问斩!”
恩铭连着应声:“是是,我回去便通知知府衙门,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你还想枉纵凶徒吗?”德公公怒道。
恩铭本来想说,他们的势力并不只是淮安城,但在德公公的话下也不敢再多说,只是说了句“下官怎么敢”,便把后面的话咽进肚里。
当下,先押着张蝎子来到漕运总督衙门,由恩铭联系当地官员,让张蝎子下狱及清理现场的尸体等事,并让丢失孩子的家长前来认领孩子,自是不在话下,德公公也去采买了他所要的东西。
当天,一切都置办停当,眼看天色已晚,便在淮安住了一晚。虽然恩铭极力要求江文远等人入住漕运总督府,但是江文远等人却没有,而是去了江北阿四那里,江北阿四做盐枭之时也有自己的客栈,自然也能招待得下这几十人。
当晚,江北阿四道:“恐怕我们惹下了大麻烦!”江文远问时,江北阿四又道:“因为我们惹了最不该惹的绺子帮!
“这绺子帮有什么厉害吗?”江文远问道。
江北阿四道:“当初,朝庭派左宗棠和李鸿章剿灭了捻子,其残部遣散淮北省之内,也不再以捻军自称,而是称自己为绺子,其实绺子和捻子是一个意思,淮河以北很多方言中都是指一股子的意思,就这样他们组成很多绺子帮,隐藏在地下形成各方势力,虽然他们相互很少流蹿,但是彼此之间也都有联系。”
白寡妇也补充道:“是呀,恐怕总领帮这一路北上,少不了绺子为你制造麻烦,真可以说得上是凶多吉少了!”
“这么厉害?”江文远地也吃了一惊。
白寡妇道:“这一路北上,不只是苏北有绺子北,而且山东河南等省也不少,加起来恐怕也有数万之众!”
江北阿四道:“就淮安的绺子帮来说,城内的张蝎子并不是最可怕的,洪泽湖内的张大膀子才是最可怕的,他们手下有一两千人,百十艘大船,因是叛军残部,不但有刀枪,还有弓箭及大炮,之前我们走盐船时也都是绕着他们走,这一次我们灭了城内的张蝎子,恐怕那张大膀子不会没有动作。”
“原来是这么厉害的悍匪吗?看来我们还要好好准备一番!”江文远便又连问了张大膀子及洪泽湖绺子的情况,又让王得标和江北阿四等人连夜进行准备。
次日一早,江文远又去漕运总督府见了德公公,把原定在一早登船的计划改到了下午。
直到太阳西斜,江文远才和德公公、恩铭等人上了船,一行漕船驶离码头,但是刚一出码头,便被一百多只船围住。
恩铭在船头上看到,说道:“果然是这群绺子帮不消停!”
“这群绺子难道和淮安城内是一起的?”德公公道,虽然之前江文远也对他说了些洪泽湖内绺子帮的事,但也并不是太详细。
恩铭道:“不是一起的,但是他们之间都有联系,淮安城内的只是小股而已,洪泽湖里才是最大的,有一两千人,不但抢劫过往商船,有时还会上岸抢劫富户,定是听说昨天我们灭了淮安绺子帮,他们才会有此运作,这是要为城内绺子帮的人报仇呀!”
德公公又埋怨道:“千余人聚众便是造反,你们当地官府怎么不剿?”恩铭道:“也剿了几次,但是洪泽湖中港汊纵横,这群人极善躲避,根本寻他们不到!”
正说着,便听围着的一艘船上有话声响起:“我知道你们是官府的船,但是我们无意与官府为敌,我们只要江文远及清帮的人,请把他们交出来,我们会立刻让路!”
被一百多艘船成几层那么厚,兴武帮他们的几条自然是冲不开的,如此情况下,看来也只得答应对方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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