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有一人摇着手道:“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巡盐使的船!”听到这里,江文远他们才算有所放心,也没有对那船有任何攻击。
待船再近些,管大指着船头那人道:“那人就漕运总督恩铭,之前我见过他!”旁边的李能掌也道:“是的,我也见过。”
待船靠岸,船头上人恩铭吩咐下人搭上宽跳板,又向船舱里躬身施礼:“公公,我们到了!”说话语气极为恭敬。
岸上众人都在心里猜测,船舱里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让他这样的大人物如此小心谨慎?又意识到恩铭以“公公”相称,难道是太监?
舱门打开,走出三个人来,一个人被两个人,被恩铭一路虚手请过跳板下了船,徐宝山和艾查礼及一些下人兵丁都下了船。
因为漕运总督是清帮的顶头上司,管大和李能掌连忙对着恩铭施礼:“见过恩大人!”恩铭倒也没在乎他两个的行礼,而是道:“我来为你们引见,这位是宫里来的德公公,快来见礼!”
管大和李能掌又拱着手转身:“见过德公公。”猛然醒悟,连忙又道:“不知德公公驾到,草民给你磕头了?”说着跪下身去,被他两个一带,其他兴武帮的人也都跪倒磕头。
江文远却不知道德公公是什么身份,也只是拱手躬身而已,管大还连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襟,江文远仍未明白。
虽然江文远并未下跪,却仍然让那德公公伸出大拇指,说道:“高!高呀!”管大等人听见,都在心里担了无数的心,暗道这下子恐怕是凶多吉少,刚想为江文远求情,又听那德公公道:“这一仗打得真叫一个高呀,竟能让洋船败在我们的土兵器之下!”
下跪众人这才算放下了心,原来这德公公是真心夸赞,又都站起了身。
听那德公公接着道:“我一定将这事禀明太后,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现如今老佛爷已决心和洋人开战,正需要这份士气!”
李能掌道:“这老……”他刚想说这老娘们,又想到当着朝庭官员和宫里太监的面会招来大不敬的罪,又连忙改了后面的字,改成“这老太后决心要和洋人开战了吗?”
“是呀,洋人下压百姓,上欺朝庭,实在是忍无可忍,老佛爷才决定要打这一仗,凡是大清国民,皆有灭洋扶清之责。就像你们打的这一仗,打出我们大清的威风来。”这德公公说着,话锋一转,白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徐宝山:“哪像是你一下呀,洋奴!”
徐宝山既然一入官场,自然也就要遵守里面的规矩,面对德公公的呵斥,头也不敢抬。但是德公公还不解气,又喝声道:“跪下!”
徐宝山没有办法,如果是做盐枭那会,自然不会跪这位不阴不阳的太监,但眼下已入官场,怎么敢得罪这位宫里来的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公公误会了,我们并没有真正和洋人开战,只是徐宝山假了他的船前来!”江文远性子直,实在是自己并没有和洋人开战,只是干沉了一般洋船而已。
“你们不知道,我们和德公公早就在远处观看了!”恩铭说道。这一次恩铭和德公公和恩铭为了急事一同前来,德公公催促之下天不亮就来了,远远在江边上便见这边打得激励,没敢上前,只是江中停舟观看。待所有的攻击都停止,才摆船前来,更好在江心里求了徐宝山和艾查礼。
恩铭说话之间,德公公便走向了几架床子弩边,抚摸着道:“好东西呀,如果我们太后有有架这东西,哪里还会怕这些洋人,请问它叫什么名字!”这德公公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因为年轻,心里也就更为好奇。
“它叫三弓床弩!”江文远也看出这位太监也是好动不好静。
“这是什么呀!”德公公又拿起一只铁风车。
“这是铁风车,公公小心不要划到手,这是刀刃!”江文远连忙用手去指,生怕这位公公好奇之下伤到手,虽然他所在的时代太监还没有后来这么重视,但是也知道其地位。
“我晓得,是这个东西旋转着落下这边的刃就能伤到敌人,是吗?”德公公说着,拿着铁风车作旋转状。
江文远点了点头:“是呀!”德公公赞叹道:“好厉害!”说着,又去看那蜻蜓飞羽箭,说道:“刚才我们见这种箭射出去,所过之处能扫倒一大片,把几个船头的人都斩作两截了。”
江文远讲解道:“这种蜻蜓飞羽箭能射得最远,因为这四只蜻蜓翼翅仰角,在空气升力之下,是往前飘着飞的。”德公公点了点头,再去看开山锥。
江文远为了能让他看懂,又让王得标展示着用竹筒开了一锥。眼见那锥旋出两根翅翼之后,进入了草丛之中,把草丛及树枝都划断一大片。
“妙啊,这要是进入人群里,还不杀出一条血胡同来。”德公公连连称赞,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如果不是怕伤着,恐怕还会亲自操作一下。
这德公公把所有的稀罕东西看了个遍,再道:“听恩铭总督说你们在这里还建了很多作坊!”虽然江文远他们不觉得,但是他们的名声已经延伸了很远,自然恩铭也听说了,恩铭又和这位太监说了。
见江文远点头,这德公公又道:“能否带我和恩总督去看看!”
“自然可以!”江文远点了点头,便和管和李能掌一起,带着德公公和恩铭离开。却没管跪在地面的徐宝山,眼看众人都走完,徐宝山才在地面站起。看到江边有一只小船,和艾查礼上了船,架着过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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