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渴不渴?”风露走到河边鞠了些水,喂小叶喝完自己才喝了一些。
她望着峭壁,若有所思的道:“我们被困在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饿死。可惜我没有手刃仇人,不能为师父师叔还有师姐们报仇了。”
她坐在石头上,神思缥缈,眼前浮现出往日同门之景。那时诵佛念经,扫地练剑。春去秋来,多少日子。一夜之间,与师姐们的欢声笑语再也没了,音容笑貌,故人难舍。还有师父与师叔,平日是最疼自己的......
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低低啜泣了起来。一颗颗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她哭了一会,擦去泪水。又心想身在这谷底,四周遭遭只有峭壁岩石,恐怕已是九死一生,多年以后终不过化为白骨。不由心灰意懒,长叹一声。目光一转,忽然瞧到峭壁上的那株小草,绿如翡翠,生机盎然。不由怔了一怔,正要低下头,却发现小叶看着自己。
“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想不到最后会是和你......”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要说什么却又止在嘴边。
风露又道:“可惜我再也不能看一眼寺门和院墙了,师父师叔还有师姐们最疼我了......”语气哀宛惆怅,似乎真的站在寺门前看着昔日景象。
小叶两只眼睛还是看着风露,风露心跳又加快了道:“你别总瞧我,我没什么好看的。”正要转过身,余光忽的瞥见小叶一只手在微微颤抖。
她登时问道:“你很疼吗?我身上还有药给你服下吧。”说完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心中却想:你已筋骨尽碎,就是神丹妙药也无力回天了。只是若服下此药能减轻你身上的痛楚也好。
风露倒出一枚药丸,递到小叶嘴边,小叶嘴巴却不张开。目光闪烁,似乎在暗示什么。风露正要疑问,又瞥见他的右手在动,低头一看,却发现小叶手指正在土里写字。
原是他全身骨骼碎裂,指骨仍可活动。
风露仔细一看,写的一排小字——疾风知劲草。
她怔了一怔,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觉瞧向了峭壁上的那株绿草。这句话的意思本是在猛烈的大风里,就能看出什么样的草是强劲的。
此刻悬崖深谷就是“疾风”,他们两人就是“劲草”。一株小草尚能在不见阳光的谷底生存,又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言下之意是在安慰风露不用沮丧,草木尚如此,人还能不如?
风露心中一暖,道:“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不难过就是了。”说罢又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渍。
她坐在一边想到什么又道:“你这般小小的年纪,怎么心性如此沉着。身处这样的困境,你自己又身受大伤,却还来安慰我。师父说世上总会出现天才,他们不是天资卓越就是灵台清明,有宿慧,有谋略。我看你没什么修为,却有宿慧也很有谋略。倒也能称的上半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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