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良也很惊讶地看着杨怀新,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知道是谁?”马书记也对杨怀新说道:“那你说说看,这人是谁?”杨怀新故意看了看大家,然后清了清嗓子,突然指着文玉良身旁的徐舒兰说道:“就是她,文队长的老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互相看着纷纷说道:“怎么能是她啊?这可有意思了。”徐舒兰一听不干了,她用手指着杨怀新的鼻梁子骂道:“杨怀新,你个王八犊子,你有什么证据说那个人就是我?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我就去公社告你。”马书记严肃地对杨怀新说道:“杨怀新,你可要拿出证据。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到时候如果真要调查起来这件事儿,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杨怀新板上钉钉地说道:“书记,没有点真凭实据,我敢在您面前说吗。”然后,他当着大家的面说道:“谁不知道文队长的老婆力气大。她平时要是扛起一麻袋粮食来,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这半麻袋黄豆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徐舒兰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下子揪住了杨怀新的头发骂道:“好你个杨坏新,就凭我力气大能干活,你就诬陷是我干的。我还觉得是你把黄豆放在我家的窗下呢。”说完,她抬手就给了杨怀新一记响亮的耳光。杨怀新的腮帮子立刻肿了起来。他双手捂着被打肿的脸恶狠狠地说道:“好啊,你还敢打人,现在,我就叫证人来和你对质。”马书记在一旁对文玉良说道:“老文啊,这件事情看来还很复杂。现在谁都证明不了自己,我看接下来你是不是回避一下,也好把这个事情尽快调查清楚。”文玉良也看出了这件事的背后并不简单,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老婆肯定不会背着他去做那样的事。所以,他就听从了马书记的建议,暂时回避了。他来到徐舒兰面前说道:“孩子他妈,别害怕,我相信你。”文玉良说完就走出了大队部。
马书记对杨怀新说道:“刚才你不是说有人来作证吗?现在你就把这个人叫来吧。”杨怀新说道:“这个人就是看场院的王金山,他能作证。”马书记对民兵连长张强说道:“张连长,你去把王金山叫来。”半个小时后,张强把王金山带来了。杨怀新暗暗给王金山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沉住气别慌张。马书记让王金山坐下,然后指着地上的半袋黄豆说道:“这半袋黄豆是你场院的黄豆吗?”王金山看了看徐舒兰,徐舒兰亲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有屁就放。”然后又瞅了瞅马书记,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杨怀新在一旁鼓噪道:“快说呀,有马书记给你做主你怕什么。”马书记看着王金山说道:“你知道了什么,看到过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隐瞒。”
王金山这才慢吞吞地说:“昨天晚上九点左右,我正在场院旁边的壕沟里解手。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文队长的媳妇来到场院后,直接进了我住的窝棚。因为是夜间,我没敢走进窝棚。一来因为她是女的,我怕吓着她;二来要是让别人看见好说不好听的。我想倒没什么,但对一个女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就站在壕沟没动。大约2分钟后,我看见她背了半袋东西走了。等她走远了,我回到了窝棚里,才发现地上的半袋黄豆不见了。那半袋黄豆是我这几天打扫场院搜集起来。都是从豆荚里榨出来的,全是好豆粒子。”
马书记问王金山:“你说的都是事实吗?你敢为你的话负责吗?”王金山说道:“全都是事实,我敢负责。”
这时,徐舒兰气得已经快站不住了。她面色苍白地对马书记说道:“马书记,他们说的都是假话,他俩合伙诬陷我。昨天晚上9点左右,我根本没有离开家,我的孩子可以为我作证。”说完就瘫软在了地上哭了起来。马书记对徐舒兰说道:“老文大嫂,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情还没有做最后的定论。你先回去吧,等事情有了结论再通知你。”马书记让张强把徐舒兰搀扶回去了。
这时,马书记对现场的人说道:“大家都回去吧。今天下午就把这件事上报到公社,请上面的领导派人来处理此事。”等到人们都散去的时候,马书记又特意地问了王金山一句:“你确信那个人就是文队长的媳妇吗?”
王金山打了个冷颤,他急忙说道:“我确信,书记,这个人就是文队长的媳妇。”杨怀新和王金山回到了场院的窝棚里,两人高兴得手舞足蹈。杨怀新得意地对王金山说:“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王金山冲着杨怀新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有两下子,这件事还真就按照你的路子走下来的。行啊,你小子比诸葛亮还牛啊。”杨怀新吐了两口唾沫说道:“别整些没用的,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快整点。我早就饿了,咱俩喝点。”杨怀新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腮帮子骂道:“这臭娘们,真他妈猛,打得我眼睛直冒金星。”王金山幸灾乐祸地说道:“如果这事要是成了,你这个嘴巴子挨的也值了,一会儿你多喝点压压惊。”
马书记把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公社派来了工作组专门到龙胜村大队处理此事。工作组的组长是公社司法助理王克,他听完了事件的全部经过后,仰着脸,叉着腰对马书记说道:“我看这件事情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人赃俱获,完全可以定性嘛。”李书记说道:“是不是再调查一下,以免造成误判就不好了。王克非常武断地说道:“不用调查了,我看现在就可以下结论。我认为,文玉良的媳妇偷窃事实成立,鉴于数量有限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所以,给予她所窃标的物价值2倍罚款,其它方面免于处罚。文玉良作为丈夫应负领导失察之责,我建议,免去他的队长职务。由杨怀新暂时代理队长。如果没有什么异议,我回去就向领导汇报了。”
马书记派张强到文玉良家通报了处理结果之后就走了。文玉良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性情刚烈的徐舒兰一下子从炕上做起来了。她坚定地说道:“不行,我要上告。”这时,文玉良说话了,态度明显有些泄气:“我看就算了吧,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我不当这个队长。况且,我认为这件事也很难扳过来。杨怀新这小子不会轻易认输。你看今天这个结果,说不定是他在背后搞的什么鬼。要不然,工作组为什么不下来调查都向着他们说话?”徐舒兰一听更气愤了:“那不行,我没有做过亏心事,就不允许他们就这样诬陷我。你当不当队长是小事,但对我的名誉来说是大事。如果就这么算了,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村里住,我还怎么出去见人。我现在就去找工作组。他们不找我,我去找他们。”徐舒兰马上从炕上下来,午饭也没吃就来到了大队部。工作组已经撤了,马书记正好在大队部。
徐舒兰对马书记说道:“书记,他们这样处理我,我不服。我要去公社上告,你给我开证明吧。”马书记看了徐舒兰好一会儿才说道:“老文大嫂,可要想好了。现在所有的证词对你都不利?你真的要上告吗?如果告不赢的话,那么最后的处理结果可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
徐舒兰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就不怕告不赢。书记,你给我开证明吧。你要是不给我开,我也会去告的。我绝不背这个黑锅。”马书记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但他还是很平静地说道:“好,老文大嫂,证明我能给你开,但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就看你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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