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猛地一颤!
难以言喻的恐惧自心头浮现,又在瞬间蔓延至全身,撕扯着每一处肌肉,啃咬着所有的神经……
每一颗细胞,每一处组织都在战栗,嘶吼着——
跑!
快跑!
离开这里!!
不然会死!!!
死亡有无数种感觉,而如此绝望,让人生不出一丝抵抗意识的死亡……
老审判官只经历过一次。
大静谧!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又在理性与意志的抵挡下艰难褪去。老审判官回过神来,却发现办公桌后空空如也。
书记官哪去了?
不,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现在应该……
他压下心头的震颤,将申请随手揉成一团塞进兜里,准备离开办公室。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已经破碎的窗户。玻璃碎成了渣,窗棂七零八落,甚至窗帘都只剩下了半截。
可以感觉到,书记官从窗户跃出去的时候有多急躁。
而此时老审判官还在办公室里发呆。
水平高下立判。
“唉。”
他轻叹一声,拍了拍装有申请书的衣兜,快步离开。
教堂的钟声已然响起,这是集合的信号。
但安德烈娅释放出的死亡寂静力量完全无视了正在慌乱中的黎博利们,而是划过伊比利亚教堂的尖顶,分成数十份,飞往泰拉各地。
真可惜,泰拉人看不到这股力量,不然他们会观赏到有史以来最致命也是最美丽的流星。
……
安德烈娅的力量让伊比利亚再次进入战时状态,无数审判官和惩戒营士兵开始集结,严阵以待。
可数天过去,大海还是那片大海,天空还是那个天空,一切与平常无异。
约一个月后,伊比利亚解除警报,大部分审判官回到了原来的工作位置,仅有小部分精英仍停留在第一线,预防可能到来的威胁。
海嗣不会使用计策。
但没人敢确定它们永远不会。
也就是在这时候,一份被积压已久的报告出现在伊比利亚高层眼中。
上面说有一位年轻的审判官自钟声响起后就陷入昏迷,时至今日也没有醒来。
她的名字是……
艾莉妮。
而像她这般昏迷不醒的人,整个泰拉世界还有不少。
在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集团,夜枭、廷达罗斯、姬娜和南希躺在同一间实验室里,数十位研究员围绕着她们摆弄着手里的设备与器皿,却怎么都找不到这四人昏迷不醒的原因。
龙门某处的豪宅内,诗怀雅已经输完了今天最后的葡萄糖,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眼角还噙着泪。
乌萨斯边境的荒野上,整合运动残部已经建立起一个村落,做到了自给自足。可领露拉在数天前突然昏迷不醒,他们也只好冒着风险去别的聚居地购买药品,用以维持塔露拉的生命体征。
而最严重的是罗德岛。
夜烟、暗索、陈晖洁、雷蛇、芙兰卡、珏……
几乎跟瓦伦丁有关系的人都躺在病床上,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凯尔希和影子却逃过一劫。
她们也很快就猜到这些人的昏迷跟瓦伦丁脱不了关系。
来自海底的那股力量……
凯尔希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里面藏着的恶意与疯狂,让她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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