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何其重?言儿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还没有及笄,昨天遭遇了惊吓,母亲到现在为止,没有一句关心不说,还出口这么重。
对比言儿的安全,那些有那么重要吗?
沈珞言眼底深处掠过一片冷意,微微敛了笑容,直视着老夫人的眼睛,缓缓道:“祖母,连三皇子自己都知道,我不过是脚下滑了,为了避免撞到他才会掉落河中的。你听谁说我是对三皇子投怀送抱?不明真相以己度人,那个人其心可诛!”
她拉过一边的叶恬,道:“至于我一夜未归,是这位叶姐姐打渔为生,见我落水,把我从河里救了上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我在她们家住了一晚,怎么就名节尽失?怎么就丢了武定侯府的脸了?”
老夫人微微一怔,连沈伯奎也呆了一呆,沈珞言一向冷情,更多的时候,是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受了什么委屈,表面坚强,却只偷偷躲着哭,细腻敏感容易受伤,这和她多年来父母不在身边有关。
要是往常,老夫人这么一说,她虽然会表面倔强,但只会一声不吭地抗议,现在她这几句话,倒是让老夫人和沈伯奎意外了。
当然,心中更意外也更着急的是沈伯奎。
如果真如沈珞言所说,三皇子那边不计较了,而她是被个渔女救上来的,并没有落下什么流言,只是在一个民女家里借居了一宿,那岂不是表示什么事也没有?
这样,亲事还怎么换?
还有沈云霆,明明是一石三鸟的事,怎么突然就变了?
老夫人被沈珞言几句话说得黑了脸,沈珞言忽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还没回府,府里就置办了灵堂,我得感谢祖母的一片爱心,只是这片心,孙女实在有些承受不起。祖母定是觉得孙女若是遭遇了不测,会影响了府中的气运,但是孙女没有事,府中却建了灵堂,不知道以秦道长看来,这是招晦气呢,还是去晦气呢?”
老夫人一听,脸更黑了,是啊,这府里明明没有人死,却办起了灵堂,这得多晦气?
不过,这次却不是因为沈珞言,而是侧过头去,狠狠地瞪了沈伯奎一眼。
说沈珞言已经不可能活着的是他,请秦道士来的是他,说要赶紧置办灵堂不想影响府中官运和气运的也是他。
现下倒好,人没死,灵堂却搭建起来了。这晦气不是自招的吗?整个府里,就老夫人年纪最大了,沈珞言轻描淡写几句话,让老夫人心里膈应得慌,对沈伯奎没弄清事情真相就毛躁行动的行为,也生出了几分不满。
沈伯奎一看老夫人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定是不舒服了,急忙道:“母亲放心,秦道长道法高深,断不会为咱们府里带来晦气的……”
“祖母!”沈珞言晶亮却又清澈的眸子在沈伯奎脸上一扫,打断他的话:“大伯想毁了武定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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