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还有几公里就要到具州了,到了具州,大汉我就不能继续前行了。”
几日的相处,大汉已经对自己车上的这位文弱书生佩服得不得了。倒不是因为方尚读过书而佩服,而是为了方尚的见识而佩服。
从方尚口中无意念出天下三十六州的名号,大汉便知道坐于他车上的这位,可不是村里那些呆板的死秀才,那些死秀才,你若是问他读过那些书,他们可以讲上三日三夜也不可能停歇,可若是问他们,天下有几个州,恐怕知道的还没他这一个大汉懂得多。
“具州到了吗?”方尚微眯着眼,看着天空中的那个火红的大日,心中若有所思。
“车夫,几日未下雨了?”
“啊?”大汉没想到方尚会突然问起这一茬,心中估算了会,神情有些低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田里的庄稼也都快怏了,若是贼老天再不下雨,恐怕今年粮食收成也会少去大半。”
“一个多月了吗?”方尚口中轻念着这段时间,心中有了些盘算。
天文这种东西比较玄学,他懂得也不是太多,可是这也不妨碍他对今后事的一些设想。
南燕王朝在百年前的那场纷争中,定都江陵,划江为界,虽处于江南地带,河流众多,不似北方一月不下雨就会出现大旱。
可是这里哪怕河流再多,蓄水量再多,碰上个几月不下雨,也是会出现旱灾的。
而这里一旦出现旱灾,那问题就大得多了,毕竟南燕这块地里的粮食大部分可都是要靠充沛的雨水才能够养活。
“车夫,再过去是具州的哪一个县啊?”方尚盘坐起身,抓起身旁的酒壶晃了晃,也不见其声响,显然几日下来,他这两壶小酒已经被饮干。
“小先生,再过不远路就到了休县了,那里可是具州的一个大县,听说那里的宁酒可是出了名的。”大汉早就发现这小先生可是一个爱酒之徒,自从他喝完他的那二壶小酒后,每次醒来都要摇荡一次酒壶,还不时的会问自己这附近可有酒家没有。
“宁酒?倒是没有听说过。”方尚心中苦苦思索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常年呆在汤镇,经常伴在纪忠身旁,对这天下疆域,古今往事,都知道不少,可这美酒,他也只是偷喝过纪忠藏起来的那几壶小酒而已。
“小先生居然不知宁酒?”大汉有点惊疑。
“那我还非知道不可了?”方尚呵斥这大汉怎么有点不知礼数。
“这倒不是,这倒不是。”
“小先生,这宁酒可在这南燕国那可真是出了名,在我们这些小人里还流传过这么一句话,北有烈酒南有柔,西有甘酒东有甜。”
“这里的柔与甜都说的是这宁酒,传闻中这宁酒醇香四溢,初尝时,酒虫就在这舌喉间打转,而饮尽过后,回起味来,他没有北方酒那么烈,也无西方酒带有苦涩,他是一种甜味。而尝上这么一口,文人文思泉涌,武人嘛,哪怕是斗大字不识的莽汉,也能说出几句带有文人范的话来。”
“当然,若是这酒鬼尝上一口,怕是三日也不想喝酒了。”
“真的有这么神奇?”方尚被大汉的话勾得刚沉浮下去的酒虫又冒了上来。
“真的假的,大汉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尝过这种酒,听说挺贵的,要花上一钱银子才能喝上那么小小的一壶,我要是有这一钱银子,宁愿是去那快活楼快活一晚,也不愿去喝上这么一盅。”
“快活楼?那又是哪里?”
“快活楼当然是妓院了,那里的女子多漂亮,像我这种娶不上老婆的,也就只能去那里发泄一番了。”
提到快活楼,大汉就起劲了,像他们这种整日替人赶车的,最大的愿望,那也是每日宿醉在妓院,躺在一个个漂亮的女子怀中,听着她们亲切的呼唤你,‘大爷,再来一杯。’
“小先生,看你的样子,肯定是没有去过妓院吧?”
方尚当然没有去过妓院,平日里他可是一文钱也没有的,别说听都没听过的妓院,就连他一直魂牵梦萦的酒馆那可是踏足都不敢踏足的。
而现在出来了,纪忠也给了他几两银子作为盘缠,这被大汉如此追捧的快活楼,说实在的,他还是想去见识一二的。
“这妓院倒是没有听说过,现在也是悠闲,车夫你倒是好好描述一番,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长见识?小先生你可千万别提这话,这妓院小先生哪怕现在不知,以后接触多了也是会知道的。”
“这妓院是我们这些乡间野民的俗语,听闻,像你们这些看过书的先生们都是唤它作青楼。”
“当然在我们看来也不过是一些交合的快活事,可是这快活楼里可不止是只有我们这些乡间野民,也有像小先生这般有才学之人,他们往往都喜欢坐于各个阁楼中,看着下方女子表演着才艺,无事还会吟上几句让人难以理解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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