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褚一拉许珵的手,直奔客厅。
客厅更是宽广明亮,硬木的八仙桌,两把太师椅,中堂挂着一副倪瓒倪云林的《六君子图》,两旁边挂着一副对子,上联写着“天作棋盘星作子”,下联写着“地当琵琶路当弦”,端的是口气非凡。
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壮年模样的男子,方面阔口,说起话来,如刀切斧剁一般,正在一个人打谱。
“爹,爹!”小褚连唤了好几声,男子也不答话,显然陷入了沉思中。
许珵走近一看,原来是在解一个定式,围棋中称之为大雪崩。
男子思索许久,拈起一子,下在了点二二的位子上。
许珵见状,忙说道:“不可,外拐取地,落了后手,外拐取势,失了实地,终究都不是妙手。”
壮年男子脸上立刻显出怒色,说道:“你懂什么?难道你比冷面毒手还厉害?我见他去年棋圣战上有一局,便是如此下法,最终不是赢了!区区稚子,也敢如此口气评论棋圣的下法!去去去,一边呆着去!”
小褚见状,连连拉许珵的衣角,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许珵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自己的一个脑残粉,又好气又好笑,不理小褚,取过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
男子眉头一皱,也不说话,飞快的落了黑子。
二人此起彼伏,连下数手。
刚开始时男子落子速度飞快,渐渐的越来越慢,到最后,拈起一枚棋子,思索了半天,终于叹了一口,扔回棋篓中。
男子收回棋子,重新摆好棋局,问道:“那以你之见,应当如何应对?”
许珵微微一笑,下在了点二四处。
男子见状一愣,思索很长一段时间,这才落了一子。
二人互换棋子,重新下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男子又一次败北。他拱手深施一礼,说道:“先生棋力如此高深,就算称为国手只怕也不过分!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许珵此行是出来避祸的,所以不敢报自己的真名,说道:“小生姓西,草字雨旭,因为家中落魄,想要去湖北投亲。哪知道在深山之中迷了路,幸好遇见了令公子,这才有幸能见到您!敢问阁下贵姓?”
一番话说的男子心中十分舒坦,也可能是被许珵的棋艺折服,不再像刚刚见面时的冷漠,回到:“鄙人褚玄空,你叫我一声褚兄好了!”
二人分宾主落了座,褚玄空吩咐丫鬟沏茶。
正在谈论着围棋之事,忽然间听见门外环佩叮当,一阵香气飘了过来。
还未见着人,就听有人说道:“爹爹,听说来了一位客人,棋艺可是精湛呢!”
声音如娇莺出谷,乳燕新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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