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闻言笑着点头,“确实,以他的性子,若将他甩开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他又能如何?他远在边关,等他得到消息则大势已定,他也只能干瞪眼。”
赵匡义恳切的道:“那可未必,红巾都战力强横,兄长说他们手中还有威力强大的杀器。若是他闹将起来,以他的本事未必能不搅个翻天覆地,说不准会叫我等功败垂成,还请先生再三斟酌”
赵普却轻松一笑,“他有威力强大的杀器,咱们这里同样有克他的法宝,保证叫他服服帖帖!”
赵匡义喜道:“我就知道先生早有筹谋,究竟是什么厉害物件,可否明言于我叫我安心。”
“我说的非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人,一旦发起狂来,连太尉都要退避三舍。”
“我竟不知道东京有这样的厉害人物!”赵匡义突然苦笑一声道:“先生该不会是说二姐吧。”
赵普点头回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我手中的法宝可不只令姐,别忘了还有你的二夫人。”
赵匡义嘿嘿的冷笑一声,“我以为先生才是克徐羡知闲的法宝,碰上先生才是徐羡倒了八辈子霉。”
“惭愧,说起来徐羡对我亦有恩惠,当年还是他将我引荐给太尉的,若非不得已老夫何尝愿意给他下绊子。”
赵普话锋一转道:“刚才我进门的时候见令姐抱着孩子气呼呼的走了,八成又是和老夫人闹别扭了。老夫人平素最听你的话,你在中间要多多转圜才是。至于闺阁之内的事情,就不要老夫交代了吧。”
“先生放心,我一定处置妥当!”赵匡义再次压低声音,“我观兄长似乎对郭氏仍有忠敬之心,先生也当及时开导。”
“太尉骤得高位尚在欢喜之中,还来不及想旁的,此事只管交给老夫就是。”赵普一拱手道:“二郎不要再送了,老夫这就告辞了。”
见赵普消失在夜幕之中,赵匡义嘴里轻声的嘀咕道:“真是个老狐狸,当初是你叫我拉徐羡上船,现在却要一脚将他踹开,来日他必记恨我,你们不知道他的厉害我却险些被他杀死,不要怪我对不住你们了。”
赵匡义回到府内径直的去了后宅,对着书房东侧的厢房喊道:“石三,石三,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小屋里面点着烛火却无人回应,他推门一看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么晚跑哪里去了?”
他刚刚转身就见身后一个黑咕隆咚的人影,赵匡胤吓得连退两步抚着胸口道:“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这是去哪儿了!”
石三回道:“二夫人屋子里有老鼠,阿花叫我过去抓!”说着一伸手,只见他手里虚握着一只老鼠,老鼠的尾巴被他夹在指缝里,吱吱的乱叫。
赵匡义又退一步,“你还不把老鼠烫死丢了,拿着它做什么!”
石三回道:“小人一人到了晚间觉得无聊,想养了这只老鼠解闷儿。”
赵匡义嗤笑一声,“头一次听说有人要养老鼠的,你若是晚间觉得孤寂无聊就找个女人,阿花你看怎么样?”
石三脸上突然一红,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不要阿阿花!”
赵匡义打趣道:“怎地又口吃了,阿花确实生的不好看,除了夫人和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府里的丫鬟你尽管挑。”
石三回道:“我我不要女人!”
“为何?平素和我去青楼,你也不要姑娘,难不成你好男风?”
石三连连摆手,“不好男风!不好男风!女人实在是太麻烦!”
赵匡义伸手点点石三的胸口大笑,“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的,一口就道出其中的真谛,女人就是麻烦!”
“阿朗这么晚来寻我一定是有事情吩咐吧。”
“是!跟我到书房里面来!”赵匡义带着石三来到书房,轻声的吩咐道:“你明日去一趟瓦桥关,帮我给徐羡带个信。”
“好,不过小人不知道瓦桥关在什么地方!”
赵匡义不仅苦笑一声,自己收的这个长随,平时做事十分的勤恳,只是无什么见识闹出不少笑话。不过这也没什么,心腹最重要的是忠心其他都是次要的。
“明日你一路北去,认不得路的时候,就趁着吃饭歇脚的时候向店家打听。”赵匡义拿开书架上的几本书,打开一个暗格,从中取出几锭银子来,“这些当盘缠拿着路上花销,明日再到马厩牵一匹马。”
石三掀起下拜接过银子道:“若是剩下了,小人再退还给阿郎,只是我不会骑马。”
“骑马不难学,路上吃点苦头便能学会了,你这就回去睡觉吧,明日一早就走。”
“喏,请阿郎把书信给我。”
“没有书信只有口信,务必当面告诉徐羡,就说有人要撵他下船。这句话你知我知,再叫徐羡知道,绝不能叫第四个人听见。”
上朝坐衙不到十天,赵匡胤就发现军政要事果真没有他置喙的地方,毕竟有两个宰相和一个枢相做主。至于禁军的兵马调动轮换也全凭韩通一人之令,难得韩通还给他几分颜面,调动殿前司的兵马时还会派人给他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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