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没两天二狗叔带着帮工回到住所,此时的住所已经修缮许多。
把原本的木头再度利用,屋顶也重新铺了茅草,虽然比起之前住的那个地方差一些,但干净许多,大家都觉得比起以前住的好多了。
除了茅房还建了一个厨房,一个腿脚不便的守着添柴,炉子从前几日前就没熄灭过。
李崇文把灶台的火用石头和泥巴修了一条火道通向住所,两边墙加固后也砌上了火炕,就当是暖气。
没有棉被,火炕上铺着干草,晚上睡觉的时候再也没人被冻醒了。
竹子搭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有用石头砌好了澡堂子,只能容纳一两个人,所以热水从灶台那边引过去的时候,一锅热水可以足够两人洗澡。
洗好后扯开澡池底部的烂布,污水就会顺着通空的竹子流出去。
两个女性安排在住所的一个用竹帘遮住的角落,没办法,总共才一个房间,只能十几人全部睡在两排通铺火炕上。
大家的话语也越来越多,相互间的交流也越来越紧密,就像一家人一样,没有人想过偷懒,没有人会为一点小事吵架。
大家都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时光,李崇文已经成了所有人心里的主心骨。
自从帮陶工,改名陶然的帮助下成功做出陶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大家都有了全新的名字,除了好叔还是叫好叔外,大家都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小女孩秋菊是李崇文的小助手,妇女叫春花,辅助队队长,其他诸如砍竹子的叫竹回,意思是把竹子砍回来。
编制竹地龙的叫竹成笼,两个抓黄鳝的叫黄山,音同黄鳝,一个叫黄见,大家都原本没有名字,就算有也不甚好听,所以对李崇文的取名贴切也是喜闻乐见。
留守的好叔,郭泰(锅台)负责烧锅炉,二狗叔因为带回陶然就叫陶成。
赵家安以前是个军户,打仗受了伤当了逃兵,不知是一带逃过来的,当时有五六个吓破胆的军户一起逃亡,活着的只剩他了。
听好叔说他哪是什么军户,不过是从小到大替上面的军官种地,说是打仗了才拿起刀枪上阵凑数,不成想连刀都没拔出鞘,直接被吓成了废物。
除了逃跑好像还真的是一无是处,现在活着也是魂不守舍,所以虽然才四十多岁,李崇文也不得不把他规划到留守队里。
除了妇女春花,小女孩秋菊,剩下三个半大小子一个叫陈军,他只记得父亲姓陈,李崇文就替他取了名字叫陈军。
剩下两个不知道姓氏,就跟李崇文姓,一个叫李寄,一个叫李易。
除了陶然会点手艺,秋菊悟性不错,基本上都可以归入废物级别。
包括李崇文,人家穿越都是风生水起,如果不是废物,怎么一个半月了,连顿正常的饭都吃不着。
李崇文自我安慰,不是把陶器做出了吗?虽然主要是陶然的功劳,新出的几十件陶器还不错,成品率挺高。
虽然这个时代瓷器都发展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普通百姓可是用不起的,民间还是这种廉价的粗陶,李崇文在市场打听过,一文钱一个,盐是一分八厘银。
大约是五百文兑一钱银子,五十文兑一分银,九十文可以买到一斤粗盐。
陶器除了人工几乎不用成本,一窑出五六十件,大陶两到三文,一窑换一斤粗盐还是可以的。
李崇文心里有种“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郁闷,好不容易五六个人忙活一天,就换一斤粗盐,还是带沙带土的那种。
不过其他人觉得挺满足的,毕竟盐是普通人家也舍不得放的存在,能一天换一斤盐那是多大的好事。
集市走近路不远,原本在集市上卖陶的也是普通匠户,匠户在大明属于比农户更低贱的存在,只比乞丐流民好一点。
所以看到李崇文人多势众,也就有了不敢斗的心思,李崇文在集市第二天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自己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不过管他呢,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好。
陶器属于易碎物,所以需求还是有的,李崇文带着秋菊在集市角落盖了个简陋的棚。
每逢集市都能卖出六七十件,刚刚能换一斤盐带回去。
鱼汤加了盐那味道和当初的腥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黄鳝泥鳅等更是如此。
不过现在的小溪经过反复扫荡,黄山黄见等觅食的范围越来越远,吃食能存储的也随之减少。
李崇文不由有些危机感,竹回竹成笼也专门开始做地龙,由于有了趁手的铁器,做的功夫也日见熟练。
开始试着做些竹篓竹椅竹床等,每到集市也开始拿出来贩卖,能够买盐的钱还能剩余部分。
屋里的物什渐渐增多,当初的乞丐们也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匠户人家,偶尔生意好李崇文还会买块小肥肉给大家开开荤。
锅也换成了自己陶窑做的大锅,两个大水缸装着给大家洗澡洗脸的热水,小水缸则是喝的开水,有几个以前熟识的乞丐也在经过好叔的同意后加入阵营。
房子不够了,大家都在准备着入冬前建一个新房子,一大两小,大的分一半人住过去,小的一间留给两个女性,一间留给好叔和李崇文。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有了经验,建好的房子也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程。
大家的脸上露出希望,和刚刚来到时死气沉沉的气氛截然相反。
李崇文给了大家新的希望,以后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住上这样的房间,每天不用担心饿肚子,还能有余钱买盐买肉。
其实李崇文什么也没做,没有开变态的金手指,只是按自己的生活习惯慢慢影响着,安排大家每天该做什么。
由于有了那几个投奔者的传闻,附近很多在冬天过不下去的乞丐们纷纷找上门来,每天都有两到三个,多的时候一天六七个也有。
毕竟不会饿死,听说他们晚上睡觉竟然不会冻醒,于是附近的流民也开始上门求收留,一个比一个惨的故事让好叔实在忍不下心拒绝。
可是留下这些人的副作用也明显,自然是吃的不够,住的地方不够,怎么办,难题留给李崇文。
生活都是逼出来的,每个人都按体格分派到三组,窑也开了三个,没办法,只能让卖陶点多开几个,附近范围内的集市几乎都有了乞丐队的身影。
卖竹器陶器虽然来钱不多,但总能换些粮食不让大家饿肚子,陶工的手艺也越来越熟练,每个人负责一道工序让原本产量不高的窑竟然不断出货。
而且成品率比一般的匠户多出好几倍,原本的几个人也因为不断熟练,工艺比起其他市场上的陶器质量好很多。
这不是手艺高的结果,而是李崇文几年血汗工厂得到的管理经验,还未入冬,现在几乎所有劳力都加入了工匠的行列。
李崇文和一个以前做过木匠活的流民一起搞出一台拉胚机后,产量更是剧增,附近的集市已经供大于求了。
再卖的话也是饱和,说不定会降价,这个李崇文不得不想办法运到外地去卖,可自己哪有这般能力。
人数还在好叔泛滥的同情心下增长,李崇文好几次忍不住想阻止好叔烂好人的行为。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好叔烂好人救济自己,恐怕自己早就真的下到地狱了。
硬着头皮李崇文只得拿出以前跑业务那种不要脸的努力,开始带着秋菊一家一家商行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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