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梦客站起身,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抓紧了手里的平天剑。
卫新看着虞梦客,突然之间他相信眼前这个人不是东都那个锦绣少年了,让他改观的不是那破烂的衣衫,也不是脸上的脏泥,而是那个无意间握剑的动作。
就像一只被逮住的野兽,敌人每一个动作都会刺激它的感官,这是在无数血泪厮杀中锻炼出来的警觉。
“你来干什么。”卫新压低了声音。
“还剑。”虞梦客看着卫新。
乾少且没有去看卫新和虞梦客,而是直直地盯着卫新身后那个身影,他的名字是白卿。
白卿瞬间注意到了乾少且的目光,全身鸡皮疙瘩一下子暴起,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他所有的感官在那一刹那都在向他发出强烈的讯号,他很确定以后他会知道这个人是谁的。
“我几乎不能理解。”
“那就别理解了吧。”
“你知道你家被封了吗?”
“猜到了。”
“蒋万里给我的那封信我看完了就撕了,我说不可能,你一定是被冤枉了。”
“可惜不是。”
卫新眼睑颤动,“真是为了一个女人?”
“刚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
“什么?”
“师父,你原来是天派的,你应该比我了解天派吧。”
“那些人告诉你了吗。”
“全告诉我了,还告诉我您是个好人。”
卫新默然,虞梦客也不再说话,四个人就这么相互凝视着,每个人心里都想着事。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过了良久,卫新问。
“还……”
“不是,”卫新打断了他,“你是来自杀的。”
虞梦客眼神一凝,某种悲伤到极致的东西在眼眶里潮起,他觉得心里很疼,像缺了很多。
“你知道我会理解你,但我还是会杀了你。对不对。”卫新很少像这样逼问人,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多少这样的样子。
“是的。”虞梦客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神色松下来,顺势解下了腰间的平天剑。
卫新不再看虞梦客,转而注视那把陪了他半辈子的剑,虞梦客把它双手托起,走到卫新面前。那把剑最出名的时候,还是自己在天派的时候。
那是天派方兴,大家互称齐愿,一心要换个新天,可这条路越走越长,有的人走着走着死了,有的人走着走着变了,有的人走着走着就停了。
卫新接过剑,眼神越来越黯淡,他轻轻握住剑鞘,冰凉的触感让他几乎认不出了,只有剑鞘里氤氲的剑气像是找到了主人一样沸腾起来。
“你走吧,就当你死了。”卫新道。
“啊?”虞梦客惊讶失声,他太熟悉卫新是什么人了,按照他的想象,应该是卫新亲自拿着平天剑砍下他的脑袋才对。
“你走吧。”卫新转身,脸上是纠缠的神色,“白卿大人,卖我个人情,你就当没看见。”
卫新拉着白卿,准备将他拉出去,拉了一下,没有拉动。
“卫新将军,你可不要有私心啊……”白卿注视着乾少且,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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