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把毛毯在颈子上打了个结,手上拿着父亲的战斧。
“想不到啊,你们这么快就成了泰格维森的狗。”
格萨尔歪着嘴笑,他没想到,一起出海的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和他站在了对立面,他注意看了看来抓他的人,幸好,笑容还值得继续绽放,其中没有伊利亚。
“泰格维森是我们的王。”大胡子说。
“你能找到财富是巧合,只有泰格维森才能听见神的低语。”红脖子在补充。
“你对一起出海的人都挥动武器,天神奥托不会接纳你的灵魂,你是个罪人。”烂耳朵补充。
“没记错的话,我们都是罪人,所以才被流放。”格萨尔两边嘴角都上翘起来,明媚得像阳光。
“把你杀了,我们就不是了!”
“所以一根没有形的骨头,就可以把你们驯化?”
格萨尔左右侧身,说着话躲开了两人的进攻。
他从腰间拿出斧头,猛的就劈砍在红脖子肩胛处,这一声惨烈的叫没有让格萨尔心生出对同伴的怜悯。
他的战斗继续着,格萨尔矮身,躲过横扫过来的盾击,又一次挥斧,砍在大胡子肚子上,肠子滚出来,都还冒着背叛的臭味道。
格萨尔的武勇到此为止,黑夜让他忽略了后方,有个战士绕到格萨尔身后,在他背上砍了一斧头。
异眸的格萨尔惨烈的叫,剧烈得像天上的雷鸣,格萨尔转过身,要看看是谁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居然还胆小到要从后面袭击。
是那个烂耳朵,格萨尔撑着地,脸上的表情狂喜而戏谑——这样的人永远进不了天神的宫殿,而我,现在就要去喝大海样广阔的麦芽酒。
格萨尔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格萨尔!”
天神的引路人在呼唤格萨尔的名字。
“格萨尔!”
天太黑,引路人还没有看见格萨尔。
“格萨尔,抓住我!”
不是在这,格萨尔的死期不是在这。
伊利亚骑马赶来,拉起格萨尔在黑暗中逃离。
一块火红的烙铁把格萨尔的伤口烧焦,经过一系列繁忙的止血和包扎,伊利亚沉默下来。
“伊利亚。”
“嗯?”
“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我没有罪需要泰格维森赦免。”
“现在你有了。”
沉默。
流水中流动着沉默。
“格萨尔。”
“嗯?”
“我这有多余的船。”
“你让我逃?”
“泰格维森发狂了。”
“伊利亚。拜托你一件事。”
伊利亚沉默着。
“你去找泰格维森,告诉他,你制伏了我,明天你会压着虚弱的我和他照常决斗。”
“你的伤势,不能战斗了,逃,格萨尔,去你找到的那个岛。”
“不,伊利亚,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战斗,泰格维森老了,而我受了重伤,这样才公平,否则天神同样会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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