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陈东君出言问道:“外界之事,前辈想知晓些什么,陈东君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这个青衣男子,虽然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陈东君内心却莫名有股奇异的钦佩之感油然而生,像是源自于血脉深处,令他忍不住想多说些什么。
这股感觉来的莫名,却并不突兀,恍如天生,只是在此刻突然爆发出来了一般。
青衣男子默默看着陈东君和林溪涵,目光柔和,他想了片刻,最后却轻叹一声,摇头苦笑道:“未见来人之前,对如今的外界满腹好奇,恨不得亲眼一睹,亲身一游,可见了来人之后,心思不知为何却是淡了下来,沉睡时的所思所想,竟都随风散去,叫我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我尚且在世之时,听闻一句话叫近乡情怯,说是人久别故土,内心对故乡虽是魂牵梦萦,怀念万分,可当有朝一日回得乡里时,心中的思念便惧化为了惶恐,惴惴不安。这般一想,我现在的状态也是与这形容的差不了多少吧。”
“罢了罢了。”青衣男子开朗一笑,负手而立抬头望天,而后缓缓说道:“已死之人,还去想那些干什么,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前辈。”
听着青衣男子的语调,陈东君忍不住出声叫道,尽管这男子说的淡然释怀,可陈东君依旧从中听出了一缕微不可察的沉重。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刚才听你说,你名唤陈东君,是嘛?”青衣男子将头低下,青丝飘荡,依稀能看见几点荧光挥洒飘远,回到了青铜棺椁之中。
“是,在下陈东君,这位姑娘名唤林溪涵,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听青衣男子问到,陈东君点头称是,又介绍了一下身边之人,这才请教起了青衣男子的姓名。
青衣男子双眼朦胧,好像是陷入了一阵不可捉摸的回忆当中,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低缓道:“他们对我的称呼有很多,也很繁杂,但都已经被我一一遗忘,你便叫我风溪好了,这个最是简单,也最是令我怀念。”
陈东君不知晓青衣男子口中的“他们”是谁,但想来应当是他的朋友伙伴之类人,听青衣说出自己的姓名后,陈东君又连忙唤了一声:“风溪前辈。”
就连在一旁半天不说话的林溪涵同样低声轻呼了一句。
见到这男子,她也有一种蓦然生出的敬佩之感,莫名却不显突兀。况且林溪涵只是性子清冷,并非不懂礼数,见青衣自报出姓名,她如何能不尊称一声前辈。
听着这两声风溪前辈,青衣男子神情不禁有些恍惚,他已是忘了上一次有人说出“风溪”这两个字时,是在多少万年前了。
少顷,风溪开怀一笑,真情流露而出,笑声轻快,令其身形变得越加虚幻了几分,过了好久才回缓过来。
“好,按理说尔等称呼我一声前辈,我这个当前辈的是该增予些物件给你们作为见面礼,可如今我只是魂魄之身,身无长无,这见面礼便先记下了,今后我定当还于你们。”风溪思索一阵,朗声而言。
可陈东君与林溪涵哪敢无故接受他的赠礼,当即同时出声说道:“风溪前辈,不必了,我们两人何等何能,敢受前辈馈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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