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拨开李君,感觉他这个人浑身都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怪异:“你倒说说怎样才能上你的贼船!”
李君瞥了一眼周本和他的朋友郑晖,对侯三耳语道:“刚给你请了两个帮手,一会你和他们随郝刚去办一件大事,完了就算是上了我的贼船,我走时肯定不会丢下你的!”
“危险的事情我可不干!”侯三狡猾道。
李君笑了笑,指着颇为壮硕的周本说道:“你看他们两个也是准备上我贼船的,只是我信不过他们,让你帮忙去监视他们,这可是轻松活,你若不干,我就把票卖给别人了。”
侯三咽了口气,骂道:“我恐怕是要栽到你手里了……”
打理完侯三这边,李君又请周本二人随郝刚先去一处秘密地点,等一会开榜之后,会马上告知他们徐文瀚的安排。
前往途中,郝刚要转回何家取那荒宅的钥匙,侯三趁他离去,试探郑晖道:“你们俩也是要上那滑头的贼船?”
“何谓贼船?”郑晖不解道。
“就是离开这里!”见二人如此蠢笨,侯三终于明白,李君为什么要他来监视二人了。
郑晖闻言看了看周本,对他低声说道:“原来徐老是打算走水路啊!”二人相视一笑,随即对侯三施礼道:“正是!”
第一次被人如此礼待,侯三不由挺直了身子,仗义道:“那你们跟着我就行了!”
西斜的烈日透过云彩,给茶坊添了几道旖旎风光,茶博士慵懒的趴在柜上,摇曳蒲扇,驱赶盛夏的炙热,就连李君给自己添了好几回茶汤也都视而不见。
“贤弟好悠闲吶!”
李君正在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张睦不知从何寻来,见他换了一套刺使府工吏的衣衫,李君这才想到刚才选考时,并未见他人影,再定睛一看,张睦身前挂了一个刺使府文学的胸牌,李君不禁吃惊道:“大哥这职位可是徐老安排的?”
张睦摇头,苦涩道:“昨日王绪带了一干人等闯入我家,让愚兄帮他写一篇劝谏秦宗权登基的奏疏,当时他家妹婿刘行全的腰刀已经抽出了一半,愚兄哪敢不从,随后王绪就给愚兄暂时委任了个刺使府文学,说回来后还要加官进爵……”
难怪选考如此大事,身为刺使,王绪也不前来鼓励学子,感情是去舔秦宗权的屁股了。可看着张睦的胸牌,李君又觉得不对,若是王绪从蔡州回来,觉得张睦还不错,借他之手,来制衡徐文瀚,那自己先前所做岂不是白费了。
正说时,陈可礼带着一群学子走进茶坊,笑呵呵道:“怪不得李兄敢提前交卷,原来是有张大哥提点啊!”
那店家见突然来了一群茶客,顿时来了精神,慌忙唤来伙计,招呼众人落座。
“陈兄说笑了不是!”李君拉他坐在对案,苦涩道:“陈兄恐怕还没看出来,今日选考依旧是内定的法子!”
几个学子闻言,慌忙聚拢过来,陈可礼不解道:“昨日李兄三次掷钱后,不是传言今日选考公平对待吗?而且就今日考题来说,徐老也是十分认真,又何来内定之说?”
李君摇头叹气:“考前宣读考场纪律时,有一条是说今日选考为两个时辰,考完一个时辰开榜,试问陈兄,如今寿州和光州的几个老工吏聚在一起,一个时辰能审阅完数百名学子的卷轴吗?”
众人也觉得李君所说不无道理,悔恨自己竟然没看出来,还在那烈日下奋笔疾书,却见李君把住陈可礼谄媚道:“小弟自知昨日已经得罪了徐老,且又没捐多少银两,想来今日必然是要名落孙山了,所以才敢提前交卷,陈兄就不同了,今日开榜后,你们陈家三兄弟必然身中榜首,届时还望陈兄不计前嫌,多多照顾才是。”
说话间,刺使府门前响起开榜的锣声,陈可礼急不可耐,带着一群学子前去探个究竟。这时张睦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何谓名落孙山?”
“就是榜上无名!”李君说时,起身朝刺使府走去,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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